抬头望,厚云遮天,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闻纠一人在屋外站了很久,很久后他调整好表情推开卧房的门。
屋内有他熟悉的味道,是乔诗年喜欢的栀子花香味。
这不应该说是乔诗年喜欢的,这是慕卿尘喜欢的。
那栀子花的香皂乔诗年一般不使用,但他知道,每当乔诗年不开心时,或是过分思念慕卿尘时,她的身上就会有浓郁的栀子花味,气味浓郁到熏人。
推开门,屋内只有一盏灯还亮着,微弱的烛火就在床头,乔诗年趴在高高叠起的枕头上,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让闻纠看不清她是否还睁着眼。
屋内暖烘烘的,和他身上带着的凌冽寒意形成对比。
“姐姐?”闻纠轻手轻脚走过去,一手撩起乔诗年侧脸上的头发。
乔诗年似乎是睡着了,但是听到闻纠的声音还是挣扎着睁开眼,她声音沙哑而慵懒:“回来了。”
“嗯。”闻纠低声应道,他蹲下静静的看着乔诗年。
乔诗年许久等不到闻纠的其他话语,伸出手拍拍自己脸颊,让自己再清醒一些。
“不高兴?”
“有点。”浓郁的栀子花味熏人,让闻纠几乎不能呼吸。
乔诗年裹着被子盘腿坐着,她看着蹲在地上的闻纠,不由有些心软:“要我抱抱吗?”
“嗯。”闻纠应了一声后,倒是动作飞快脱去鞋袜扑进乔诗年的怀里。
乔诗年轻轻拍打着闻纠的后背,好像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那块封地有问题?”
闻纠搂着乔诗年的腰,点头:“嗯,那里去年和今年都遭了洪灾,而且,那里匪患猖獗,民风彪悍,百姓多不受管教。
那里还盘踞着两个地头蛇,曾经都是王公大臣,如今离开了官场,带着一部分的关系网盘踞在那。”
乔诗年不语,只是摸摸闻纠的头。
果然,皇帝没那么好心,当年送闻纠去周国前,在御花园听到的话她可还没忘。
沉默良久后,乔诗年再度开口:“那你爹叫你过去,是为了什么?”说完推推闻纠,示意他该起来了,撒娇也撒完了,该说正事。
闻纠立刻起身,他下床去又点起几盏灯,随后活灵活现给乔诗年还原了当时在御书房发生的事。
乔诗年被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爹信你了?”
“现在自然是不信的。”闻纠一溜烟就又和乔诗年一起盘腿坐在床上,“而且,我给你说,姐,你知道吗?我老爹那书房里还藏着两个人,他以为我没发现呢!但其实我一进去就发现他俩了!”
乔诗年抱着枕头,问道:“咱们这么说没事吧?”
“没事,今夜的人都是咱们自己人,他把他经营多年的人都给我了。”
那个他是谁不用说明。
“条件呢?”
“等他死后,把他和我娘埋一起。”闻纠耸肩,语气平平:“我猜我那个娘,应该也很希望和自己情郎埋一起吧。”
“御书房的另外两个人是谁?”
“不知道,但我猜,其中一个一定是太子。”闻纠看着乔诗年:“姐,今晚就睡这吧,外面下雪了,可冷了。”
“哦。”乔诗年拉着被子躺下,一脚踹了一下闻纠:“洗漱去。”
“月雨!”闻纠对着外面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