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蕊一一解释着，眼底关心都要溢出来了。

季赫低头静静看着顾蕊，眼神眷恋温柔。

顾老头笑的一脸慈祥，转头就遭到李氏翻得大大的白眼。

季赫回去就找季景把东西递过去了。

看着季赫别扭的表情，季景笑的接过，拍了一把季赫的肩膀。

“回去吧，太冷了。”

季赫犹豫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你就是一个小小的闲职，怎么让你去赈灾。”

季景轻轻笑了：“大概觉得我太闲了吧。”

季赫抬头看着他，良久开口：“你注意自己的身体，凡事别逞能，包裹里的东西是李奶奶给的，啥都有。”

“你最好好好回来，要是有个闪失，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季赫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季景看着他的背影笑了，摩挲着手里的包裹。

季景走后的半个月，雪终于停了，天放晴了。

顾蕊一直等到彻底天晴后才跟着季赫来到了城里。

城里积雪都清扫到一旁，只留了一个过人的小路。

设了好几个粥棚，领粥的人拿着碗在一旁等着。

“怎么城里都没有粮食了吗？”顾蕊皱起眉头。

“这都是附近庄子的，大部分都是之前逃荒来的，家里存粮不多，不出来这个冬天都过不下去。”季赫低声解释着。

两人往城里走去，老远就看着设了好多简易帐篷，来来回回的流民在城门口徘徊。

有人在施粥，有人在分放衣物，那些人手上脸上满是冻疮。

顾蕊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回去返，路过粥棚的时候多看一眼，竟然看到了熟悉的人。

薛氏在粥棚不远处佝偻着身体，穿着一件很大的衣袍，蓬头垢面，曾经圆润的身体看着也消瘦了。

长满冻疮的双手捧着一只破碗，吃得狼吞虎咽。

“怎么了？”季赫见顾蕊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看，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顾蕊收回视线，平静地回答：“看见了一个熟人。”说完便转身继续向前走。

季赫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默默地护送顾蕊回家。

回到家后，顾蕊立刻将遇到薛氏的事情告诉了李氏。

李氏听完后，轻轻摇了摇头，感慨地说道：“当初他们分开后，我们和她的缘分已经尽了，以后怎么样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顾蕊点了点头，想起小时候曾多次遭受薛氏的辱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如今看到薛氏如此落魄，她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喜悦。

李氏沉思片刻，叮嘱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大伯父，他这个人太过于优柔寡断。像薛氏这样的人，一旦沾上就很难摆脱。当初拿的银子不少，如果她能好好生活，这几年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顾蕊默默地点了点头，本来也没打算将此事告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