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怎有空到国子监来了?”
“拜见张太傅,学生今日来此是为了拜见先生,还想向先生讨要一个人。”
“哦,不知是哪位才子竟然使得殿下千金之躯亲自向我来讨?”
“此人名祝黎,是学生旧交的故友,望先生准许他离京几日,舍妹托我留他做途中的护卫。”
“侍卫公主可是件重要的任务,殿下真能如此信赖此人?”
“此人的品行,学生是知道的,我对他的能力也很有信心。”
“哈哈,那便没什么好多虑的了,殿下自可将此人带走。”
“谢过太傅。”
青年迈出典簿堂,身影缓缓消失。
张太傅取出先前藏于公文中的信笺,查看之际眉头紧锁。那不过只是一张四寸见方的信纸,但直到杯中热茶冷透,他也没有放下。
看到太子出去,门外的侍从走了进来,为他换下了冷掉的茶水。
张太傅吩咐侍从:“你去把杨先生找来。”
“遵命,大人。”
在侍从离开后,他将纸笔置于台上,写下一封书信。
不多时,杨先生到了。若是祝黎在场,一定会十分惊讶,这赫然就是在刑襄一直教导他们的杨慎独杨老先生。
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多的客套。
张太傅将信笺交由杨先生:“有件事我仍需查明,这个便交由先生你去办了。”
杨先生没有询问张太傅要查什么事,也没问他要自己办什么。他接过信笺,将事情应了下来,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祝黎的屋子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
“我必须要跟少爷一起过去。”
“不行,我只带他一人。”
“那就请公主还是另找一个护卫吧。”
祝黎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二人,颇为头疼。
“老头,你替我应下的差事,现在该怎么办?老头,老头?你这家伙可真靠谱......”
祝黎拿脑子里装死的老头没办法,拿面前的一男一女同样也是没办法。
瀚文已经和魏公主吵了一刻钟了,所有的对话现在都被他们说成了车轱辘。空气中的火药味浓的已经快要化为实质。
祝黎试着做瀚文的思想工作:“瀚文,我知道我爹那老家伙让你来看着我。
不过就算是他在,也是绝对不敢和公主抬杠的。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他,他不会怪你。”
瀚文神色不变:“少爷,我不是担心老爷的嘱托。我担心的是你在外面遇到危险。”
祝黎无奈:“瀚文,我现在的武功在外面足以自保了,你不必如此担心。”
瀚文叹了口气,这骄纵的公主加上他们家同样骄狂任性的少爷,他打心里是一百个不放心让他们一起出去。
青年人狂的没边,总感觉自己有点武功就能纵横四方。但一个人若是没有足够的江湖阅历,哪怕是再强的功夫也不够用。
只要还是肉体凡胎,别的不说,只要在餐食里加一点蒙汗药,普通人也足以制服他们。
瀚文实在是不理解那个太子是怎么敢放心让这两个人出门闯荡,那个殿下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
“少爷,跑江湖不是有点武功就可以的。”
“哎,瀚文,我知道你早年跟着老爹跑四方涨了很多见识,也见识过江湖险恶。
我这两年跟着族中商队出行,也有了很多阅历,在外面没那么容易出事的。”
瀚文再次叹了口气。
公主的态度如此坚决,他也不能把她赶走硬是把人留下来。这不现实。
“少爷,真的不需要我跟着吗?”
“瀚文,你在国子监内继续读书,我还等着你以后做大官罩着我呢!”
“有公主殿下罩着,这可比任何大官都强多了。”
他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这句话中,终究还是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