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微微一笑,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语气不急不缓地开口道:“我听闻你在翰林院日久,虽才名远扬,但毕竟官职虚浮,难以真正发挥所长。如今国朝局势复杂,正是你建功立业、展现才华的时机。”
李云瑾眉头微蹙,心中隐隐猜到对方的来意,拱手谦逊地说道:“左相厚爱,晚辈感激不尽。但不知左相有何安排?”
杨国忠放下茶盏,目光透过窗外的晨光,缓缓说道:“近来朝中财政紧张,国库吃紧。无论是边防军费,还是皇宫的日常开支,皆需大量银两。而江南、扬州一带物产富庶,尤其是盐铁专卖乃国库重要收入来源之一。可如今盐铁的运作和税赋似有问题,地方官员中有人徇私舞弊,导致中央财政愈加紧张。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李云瑾:“我想派从文前往江南或扬州,监察地方财政的收支情况,尤其是盐铁专卖的运作。确保税赋如实上缴,并查清地方官员是否忠诚,是否存在贪污腐败现象。”
听到这里,李云瑾心中顿时明了,杨国忠的意思很明显——让他辅佐杨从文,既是对他能力的考验,也意味着将他拉入自身的阵营。
“左相但请直言。”李云瑾语气平静,内心却有些沉重。这个任务不仅关系到朝廷的财政问题,还牵涉到地方官员的忠诚度与地方势力,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危机。
杨国忠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接着说道:“我还希望让你与从文同行,希望你助从文一臂之力。”
李云瑾微微一愣,心中有些迟疑。他现在有太多未了的事情,无论是林黛玉,还是自己家中父母,甚至阿妍姑娘,答应了玉婵的事,都让他难以立刻抽身。
他低头沉思片刻,随即开口道:“左相,晚辈虽然愿意领命前往地方,但眼下尚有许多事情未能妥善处理,还望左相宽限几日,待我安排妥当后再启程。”
杨国忠闻言,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温和但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哦?李公子如此忧心,所虑何事?”
李云瑾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瞬间涌现出一个名字——玉婵,如果阿妍姑娘所说属实,此刻用舍利救人,绝对是不可能的了,那倘若是眼前的男人呢。
他轻声说道:“晚辈此刻最为忧虑的,便是在下的一位朋友,她名唤玉婵,身份特殊,此刻还被困在醉花楼里...”
杨国忠听后,神色未变,但目光中透出一丝深思。他微微点头,缓缓说道:“玉婵的安危是大事,但不必过于挂心。”
顿了顿,杨国忠轻笑了一声,补充道:“你若信我,不如让我出马,将玉婵从醉花楼解救出来。我正打算收一位义女,若玉婵愿意,便认她做干女儿,赋予她新的身份。如此一来,玉婵可与你一同前往江南,岂不正好?”
李云瑾心中一震,没想到杨国忠竟然能想到这样一条路。他虽然心有戒备,但也知道,若能借助杨国忠的势力救出玉婵,的确不失为一个选择。可与此同时,他也明白,这一步若踏出,自己将更难摆脱杨国忠的掌控。
他心中权衡再三,终于缓缓点头道:“左相仁厚,晚辈感激不尽。若能解救玉婵,定会安心随行,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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