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时,李云瑾与其他待诏官员一同用膳。翰林院的同僚们对他虽然礼貌寒暄,但话语间带着隐隐的疏离,显然并不愿与他过多接触。
下午时分,李云瑾本以为会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岂料又被安排跟随刘大人去处理一项宫廷文书的撰写工作。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只是旁听,毫无实际操作的机会。
整个一天的工作下来,李云瑾感受到肩上的压力,也隐约意识到,自己若想在这复杂的朝廷中立足,还需要付出更多努力。
正当李云瑾默默整理心绪时,一位同僚走到他身旁,轻声说道:“李大人,您初来乍到,若有疑惑之处,尽管问我。对了,我的名字是杨从文,在翰林院已任职数年。”
李云瑾见杨从文语气和蔼,微微一笑,心中顿时放松了几分:“杨兄,今日我在翰林院颇感不解,似乎许多同僚对我有所避讳,不知是否是我哪里做得不妥?”
杨从文叹了口气,随即凑近些,低声道:“李兄,你不妨多加小心。刘学士与周贵尚书交情深厚,而你之前揭发了周大人的贪墨之事,翰林院内外多有人知。恐怕刘学士心中对此有些介怀,故而对你冷淡。”
李云瑾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顿时明了。原来自己在翰林院遭遇的冷遇,正是因当初举报了礼部尚书周贵的贪墨问题,触犯了刘元的人际关系。
杨从文见李云瑾若有所思,便轻声劝道:“李兄不必忧心,翰林院虽是清贵之地,但日后若能展现才华,迟早会被重用。你只需耐心等待时机,静观其变。”
李云瑾微微颔首,心中虽有些许失落,但也明白,朝中复杂,自己唯有保持冷静与耐心,方能在这层层斗争中站稳脚跟。
正当李云瑾还在整理书籍时,杨从文轻轻走到他身旁,笑着说道:“李兄,时辰到了,该下值了,怎么还留在这儿?”
李云瑾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笔,疑惑道:“下值?这么早就可以走了?”
杨从文轻笑了一声,摇头道:“李兄,翰林院的规矩是到点便可退值,若无陛下召见或紧急公事,是不用额外留在这里的。哪有人会自己留下来做事?你这可是第一次上任,看样子还不太熟悉啊。”
李云瑾微微露出一丝尴尬,随即低声问道:“原来如此,那就这样走人?”
杨从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道:“当然了!非重要场合或者见陛下根本不需要那么拘谨。平时你不必穿官服,按时走人就是了。”
李云瑾心中顿时放松了几分,正准备收拾东西时,杨从文靠近些,神秘地低声说道:“对了,李兄,今日还有一件奇事。翰林院附近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名叫古佛寺,听说那里的高僧老住持近日要坐化了,许多人都说可能会现出舍利子。不少同僚正准备过去看看,你若有兴致,也可以一同前去,也可借此与同僚打好关系。”
李云瑾闻言,略微有些意外,正打算回应时,杨从文已经笑着挥了挥手,边走边说道:“你自己斟酌吧!没事过去看看,也算开开眼界。”
说罢,杨从文便转身离去,轻松自如地走出了翰林院,显然对李云瑾的谨慎还颇感有趣。李云瑾站在原地,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官服,心中暗自思忖:原来翰林院的规矩果真如此,非重大场合不必过于拘束。他微微一笑,也开始整理物品,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