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婵款款上前,双眸清亮,透过面纱望向李云瑾,柔声道:“公子今日得封翰林院待诏,妾身心生仰慕,若能与公子品茶一叙,实乃妾身之荣幸。”
李云瑾虽笑意不减,但心中却有些迟疑。眼前的玉婵气质非凡,且已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却被众兄弟推至自己身边,这让他有些无措。何况,玉婵身份特殊,身为清倌儿,卖艺不卖身,与其他花魁不同。李云瑾心中不愿过多牵扯,正欲推辞,周怀民却笑道:“李兄,玉婵姑娘乃是清倌儿,你若能让她真心相伴,那可是众才子望尘莫及的福气。我们都相信你有本事,何不与她共度良宵?”
张广连忙笑道:“李兄,你可不要辜负了这般良辰美景。你虽已是朝廷命官,但在醉花楼与友人小聚,也不算什么过错。玉婵这等奇女子,若不是你,怕也无人能令她倾心。”
刘瑾也笑着拍了拍李云瑾的肩膀:“正是!李兄,今夜我们兄弟难得相聚,且让你做主角,莫要推辞了!”
见几位兄长如此起哄,李云瑾心中虽觉有些不妥,但推辞再三也显得有些冷淡。他看了玉婵一眼,见她目光清澈,隐约透出一丝期待与无奈,心中不由一动,想着她终究只是卖艺,并无他求,于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陪玉婵姑娘品茶一叙,但今日务必以礼相待,不可失礼于人。”
张广与刘瑾齐声笑道:“自然自然,李兄尽管放心!”
说罢,二人笑着退至旁边厢房,与其他花魁相伴饮茶去了,只留下李云瑾与玉婵独处在厅中。
玉婵见众人离去,微微垂眸,低声道:“公子心中应已有疑惑,不知妾身今日前来,是否让公子感到为难?”
李云瑾淡然一笑,温声道:“玉婵姑娘误会了。今日前来不过是兄弟间的玩笑,我李某并无他意。”
玉婵闻言,抬眸看了李云瑾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低声说道:“妾身虽身处醉花楼,但心并非全然沉沦于此。元宵之夜,听闻公子所作《青玉案·元夕》,心中生出仰慕之意,今日得以相见,心中更是感慨万分。”说罢,她轻轻叹息,目光透着淡淡的哀愁。
李云瑾心中一动,想起玉婵那日演唱自己的词时,确实声声入耳,今日再听她吐露心声,更觉她并非寻常青楼女子,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怜惜。他轻叹一声,温声道:“玉婵姑娘若有心离开此地,或许未来自有机会。只要心志坚定,世间路总有可走之处。”
玉婵垂眸浅笑,轻声道:“公子高义,妾身铭记在心。”她忽然抬眸,目光坚定,“妾身愿以此心伴公子左右,不求身份,只愿能有朝一日随公子解脱尘世,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