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徐程闷闷地问道。

路子野笑笑，“你不去把那个看门的镇住，我就算躲得过摄像头也躲不过那大爷啊。”

徐程并不觉得这很好笑，“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不知道是我傻还是你们傻，你们难道不觉得既然白白能黑进别人的摄像头，为什么还要你进去啊？让白白通过摄像头看看不就行了吗？”

真不知道徐程什么时候学着路子野叫自己白白叫得这么顺口了，白思泊有些无奈，“这个想法我们两个早就有了，在你来之前在网吧里，设备好点儿，我试过。除了普通车间里面的摄像头可以看到之外，有一部分被严加控制了。”

“什么意思？”

路子野坐了下来，扯出了筷子，用筷子指了指徐程悠悠道，“意思就是他入侵不了，没那个能力呗。你以为你什么时候变得比我聪明了？”夹了块土豆往嘴里放，边吃着边又想到了什么，“不过这也确实是个疑点，这小子连公安的安检都能入侵，却弄不来这个小小厂子的监控。”

听到这，徐程更是急了，凑到路子野旁边坐了下来，关切地盯着路子野，“那你就更不能去了呀！那没有监控看着你周围这更危险了。”

多跟徐程争论这些也没用，自己打定的主意还真不是谁两三句就能改变的，路子野转移话题，吆喝着，“哎，别说了，饿死了，吃吧吃吧。”

徐程皱着眉头盯着路子野半天，真的是又喜欢又恨，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应该硬气一点儿，不再理会路子野了，看见旁边的小女孩儿盯着他们没有动筷子，轻声问，“煜煜，你怎么不吃？”

小女孩没有回话，看着面前的饭盒有些踌躇，白思泊走了上去，将筷子掰开温柔地放在了煜煜的手中，“别怕，来接着，你看小野哥哥特地给你买的大鸡腿呢。”

看见自己鸡腿说没就没了，路子野着急道，“谁说的，那是我想吃的。”

徐程白了一眼，“你好意思跟个小孩子抢吗？”

路子野瘪瘪嘴嘟囔着，“老子都好久没吃了。”但也乖乖地扒着自己的饭。没再多说什么。

一下午的时光，路子野出了趟门，买回两个免登记的电话卡和一副蓝牙耳机一个老人机，将装着电话卡的老人机交给了白白，兴许是外面的阳光太刺眼了，一回来到头就睡。

白思泊明白是做什么的，没有多说，接过手机便开始对着徐程的电脑非常专注，毕竟路子野是冒着风险的，在侵入系统的同时，确保不留痕迹，万无一失，一下午都只有键盘敲打的声音，严肃专注的神情，一声都不吭。

徐程带着小女孩儿画画，也不想多说什么，一切都显得很是祥和。知道夜幕降临，吃了点儿东西。徐程和路子野两个便出了门。

此时已经是吃过晚饭的时间了，工厂里还在灯火通明，里面的吱吱声都没有停过，徐程走到大门口，趴在门卫的窗口上，小心翼翼打了声招呼，“大爷，你好。”

被突然的声音惊了一下，大爷抬起快要因为无聊而闭上的眼睛，定睛一看，“诶，你这小姑娘怎么又来了。”

“您还记得我？”徐程立马推起了笑脸。

大爷也是哂笑“怎么记不得，长得这么水灵。”

“嘿嘿。”说得徐程都有些脸红了，害羞地低下了头。

“干什么？”大爷昂起下巴问道。

徐程扭捏了一会儿，开始沮丧着脸，“额，大爷。你有看到早上跟我一起来的那两个男生吗？我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他们就不见了，我这人生地不熟的。跟着这两个老乡一起出来找工作。”

“那两个小伙子不见啦？”大爷瞪大了眼睛，额头上的抬头纹都快变成搓衣板了。

“是啊，我身上的钱都在他们那儿。”边说着，边挤出了几滴泪。

一见到小姑娘路大爷都有些急了，严肃着脸，安慰着徐程，“哎哟，你别哭别哭，别着急，来进来坐坐…”

……

与此同时的路子野带上了无线找耳机。趁着大爷出来拉着徐程的时候偷偷从一旁电动车门上跨了过去，马上躲进了距离大门最近的一栋楼里。

整个工厂呈凹型建设，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空间，放着一个醒目的人形雕塑，整体形状看起来像是一个圈，让路子野感觉很是奇怪。但也没多想。走进了侧边的一个走廊。

白思泊在小房间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被分成几块界面的电脑，里面同时播放着工厂里不同地点的影像，时不时切换另外一批摄像镜头。旁边的煜煜也盯着镜头，乖乖的一声不吭。

“左边，有个巡查的。等一下。”透过摄像头，看到路子野快步走过的身影，白思泊看到他的前一个摄像头有个穿着保安服的在晃荡，马上叫停了。不久保安又离开了，似乎就到了杯水，马上对着老人机通知路子野，“好了，可以过去了。”

听到白思泊的指挥，路子野很是放心叫走就走，叫停便停。不久便到了车间外的走廊，轰隆隆的声音很明显了。

“右拐。”白思泊快速地切换摄像头，眼睛左右移动，全神贯注。“你看到了里面吗？”

“看到了。”路子野走到了车间外走廊的尽头，所有的车间都是敞开的，唯有这尽头的大门。是锁着的。

白思泊提醒道，“从这个门进去就不是我能监控得到的了，但根据这个工厂的全体地图来看，你刚才走过的那么长一段距离所经过的面积还没有这，也就是我能入侵监控得面积，只有整个工厂的一半。虽然在此之前，我没有见有人出入过这扇门，但还是不能确定里面是不是没人。”

路子野没说什么，径直走了过去，观察了一下，“锁了。看起来从外面锁的，应该没人。”

白思泊有些苦恼，知道路子野会撬锁，但是没有准备工具。“这怎么办，进不去。”

路子野轻哼一声，“呵，你当我当警察之前都是白混的吗。”说完从裤兜里拿出了两根黑色发夹。往锁孔里戳。

白思泊凑近屏幕盯着路子野的手看了半天，“你偷了徐程姐的发卡？”

锁不久便咔嚓一声开了门，路子野边打开门边反驳道，“什么叫偷，顺手拿的。习惯了，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兜里总想揣个撬锁的。”

“呵呵。”白思泊没有说什么，心里念叨着，这小子，不去当小偷可惜了。

“怎么样，看到了什么吗？”路子野进入了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只能通过电话沟通，感觉有些不安。

过了好久都没有一句响应的话，白思泊有点儿急，刚想再问，耳朵突然被莫名其妙的电流声给刺痛。“砰，滋——”

白思泊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焦急地喊道，“路子野？路子野？”

“滴滴!”没有等到路子野的回应，却收到了徐程催促地短信：

他到底好了没？什么时候出来呀。

边继续喊着路子野，边让徐程安心，快速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