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丝笑意。
“我......臣妾......”
顾莞宁一时都还没有适应自己身份的转变,如此青涩的模样只让谢景明觉得有趣。
他定定的看着她。
顾莞宁低下了头,“许婕妤确实可恶,臣妾不认识她的时候,她便想要臣妾的性命。”
“臣妾心里是恨她的,只是想着她到底是皇上的发妻,是昌平公主的生母。”
“我不愿让皇上为难,更不愿让昌平公主伤心,误了皇上和昌平公主之间的父女情分。”
谢景明认真的看着她面容上的几分苦恼。
“那阿宁要如何,不然朕这就饶了她。”他作势让人去传话,却被女人一把攥住了手。
“可我又想着若轻飘飘饶过了许婕妤,我这心中实在不平。”
“她这人太坏了,不仅仅要我的性命,还要毁了我同景哥哥的大婚之夜。”
“我讨厌她。”
“要不您打她几板子就算了,别要了她的性命。”
昏黄的烛火下,她的面容有几分艳丽,颇为苦恼的模样。
一下子就让谢景明的心软成了一团。
她这样娇弱,这样喜欢他,这样不识人心险恶,又怎能不让他多顾一顾她。
他又揉了揉她的头。
“小傻子。”
“朕知你方才觉朕心狠,可许婕妤这样的人,留她在身边,是当真会要了你的命的。”
“朕一直都知道,若对旁人不狠心,那么自己在意的人便会有危险。”
许婕妤今日的行为当然够不上杖毙,但皇帝想的是以后。
许婕妤以后会做什么。
他今日轻饶了许婕妤,许婕妤浸淫宫中许久,她定会对阿宁做些什么,可阿宁刚刚入宫,便有几分聪慧,也不若许婕妤心狠手辣。
他不想留下后患,到时候后悔。
“阿宁,你懂朕吗?”
先前不懂,但顾莞宁现在懂了。
“我知道,景哥哥这是为我好。”
“叫夫君。”他俯身轻咬她的耳垂。
“夫君。”她嗓音娇软,谢景明耳廓微红,俯身将女人压制。
却又顾着顾莞宁腹中的孩子,不敢压得太紧。
男人霸道十足的撬开她的唇舌,于她喉间扫荡,顾莞宁更是将自己送到谢景明的手中,一时间内室里只余二人难耐的喘息声。
良久,谢景明坐起身来,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乖,你先睡。”
只是正欲抬步的时候,却被一双柔荑扯住衣角。
“夫君,我......我可以的。”
一双耳垂红到滴血,她气息不稳,眸中带着对男人的渴望。
谢景明一时再也控制不住。
将女人拢到怀里。
“可是月份太浅薄。”
被刻意压抑的呼吸声越发沉重,“阿宁,你若想要,朕帮你......”
外头忽然传来常公公的声音,“皇上,昌平公主在外头,求您饶了许婕妤。”
“不见。”
皇帝沉沉道。
又过了一会儿,昌平公主想要闯宫,被人给拦了下来。
昌平公主就跪在外间,声音有些凄厉。
“父皇,您见见儿臣。”
“是儿臣错了。”
“您饶过母妃吧,儿臣就这一个母妃,儿臣不想当没娘的孩子。”
昌平公主刚刚才被杖责了,她细皮嫩肉,这一个月,伤还没养好,经过这一遭,只怕还要恶化。
顾莞宁能够感觉到身上的男人肌肉紧绷了一瞬,她连忙善解人意的开口,“皇上,您便饶了许婕妤吧,我瞧着公主也实在可怜。”
“若您觉得不解气,怕她伤害臣妾,便将她降为答应好了。”
“这样我是皇后,难带还怕她一个答应吗?”
“景哥哥,夫君,好不好嘛。”
皇帝轻笑了一声,兀自吩咐道:“让人将昌平给拉走。”
夜又渐渐归于平静。
贰日里,许婕妤被便行了杖刑。
昌平公主就在一旁看着,无数次想要冲上去,都被人给拦住。
她几乎哭晕过去。
许婕妤晕了醒,醒了又晕。
这一切顾莞宁并没有看到,谢景明将奏折搬到了景仁宫里,顾莞宁闲来无事,便想替他磨墨。
太过血腥的场景,谢景明并不想让顾莞宁看到。
只在许婕妤即将被打死的时候,有人过来禀报。
谢锦明道:“让人停了,将人送到皇家寺庙中,对外便说皇后心善,不计前嫌跪在地上替她求情。”
内侍应声而去。
许婕妤只被打了个半死,顾莞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的。
这人没死了正好,往后她可以慢慢玩死她。
皇帝握住了顾莞宁的手背,顾莞宁道:“您快去瞧瞧昌平公主吧,只怕她这会儿要伤心死了。”
皇帝在让昌平公主绝望之际,又以她的名义,给昌平希望,无疑是为了缓和她和昌平公主的关系。
顾莞宁明白皇帝的良苦用心,只是她注定要让皇帝失望了。
昌平公主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不去恨她,更不要说,昌平公主心心念念要嫁的人是沈傲。
这所有的关系注定了她们会是敌人。
想到这里,她竟有些替沈傲心酸。
只也不过是一瞬罢了。
昌平公主听闻是新后替许婕妤求情,倒是愣怔了一瞬。
许婕妤丢了半条命,这个时候,当然不能直接送去皇家寺庙。
昌平公主叫来了许多太医,来替许婕妤诊治。
许婕妤用残留的最后一丝神智,握着昌平公主的手。
“是那个,那个小乳娘。”
“本宫要她死。”
说罢这句话,许婕妤昏死了过去。
这句话传到了皇帝的耳中,皇帝直接让深受重伤的许婕妤离开了宫里。
而这时昌平公主想着事情的始末,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因为那个小乳娘,后来还是因为那个小乳娘。
昌平公主跑到顾莞宁的面前质问她,“你为何这般心狠,对我母妃做下那样的事情。”
顾莞宁目光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