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立氏要是也坚持不住,直接向巴方投降称臣,到时巴方更加强大。
巴方是不会让王畿有恢复时间的。
六朝臣连想到这些后果,顿时哑然。
元昌吸了口气,坚定道:“这是无可避免的战争!必须讨伐巴方!”
朝臣虽然有些愤恨巴方选择的时间对内服太不利了,但是快速接受了元昌的判断,并以这个判断为基础,开始出谋划策。
太宰道:“陛下,请召外畿诸氏入朝,告知外服,巴方来袭,迅速向一立氏支援。”
虽然巴方是整个南方羌人的对手,而王室又失威多年,很难确定还有没有号召力,但去一个,就多一分胜算。
元昌允了,又补充道:“为了让一立氏坚持,现在立马派人通知一立氏,朕会讨伐巴方。
郎正以内畿的兵力为先锋,三天之内出发,朝会后,外畿的兵力随后就到。”
朝臣都退下忙碌起来。
四天后的朝会时,统一了诸氏的共识,各自回到领地组织兵力。
元昌御驾亲征,带着外畿的一万兵力八天后到达一立氏的势力范围内扎营,此地距离一立氏的居城武胜还有十几里路。
郎正得知后,和一立氏君主妘付一起前来见架。
军营设在培江畔,俩人被带到设在山坡高地的王帐里。
清瘦的妘付见到座上一位年轻人,当即感激涕零的伏地叩首道:“全靠陛下天兵降临,不然一立氏就要亡国绝祀了!”
元昌对他好生安慰,告知一定会驱逐巴方。
郎正道:“禀陛下,臣领五千先锋到达武胜时,巴方正在围攻武胜,被臣击退,擒得贼首。”
元昌让人拿来地图,询问详细情况得知。
妘付遥拜西方道:“尊奉华帝之令,从臣之始祖开始,就镇守此地,看守巴方。”
接着从北往南比划道:“我三氏与巴方依华蓥山为界,东为巴方,西面从北至南是临巴,华蓥,一立。
再往南就是南牧镇守的地界。
临巴氏被灭,都是华蓥氏见死不救,还不准我前去救援!
最后华蓥氏还向巴方称臣,导致整个防线只剩一立氏还在坚守合川。”
元昌问道:“巴方有多少兵力?”
妘付有些不确定道:“从临巴氏逃到臣这来的人讲,巴方攻临巴有两万人,第一次攻华蓥氏用了三万人。
臣斗胆猜测,巴方能动用人力不下五万。”
帐中气氛顿时压抑,这可是五万人。
元昌追问道:“巴方攻华蓥氏几次?”
妘付气愤道:“那些废物,巴方第二次进攻就投降了,臣险些就被诓骗,导致一立氏主力丧失!”
元昌让他坚守合川。
等他退走后,郎正才惊魂未定道:“禀陛下!别看这人一脸死守的样子,要是臣来晚半天,他就带着一立氏降了!”
众人大惊,元昌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原来这妘付也是昏庸无能之辈,眼见巴方来势汹汹,孤立无援就想投降。被群臣架住,才坚持到郎正的援军。
郎正道:“如今一立氏分为两派,以妘付为首的投降派,主要是受到华蓥氏投降和巴方多次劝降的影响,另一派是西迁派,主张把部民西迁,暂避巴方锋芒。”
郎正建议打压投降派,稳固军心,震慑外服。
但是随军而来的太宰反对,他的理由是大敌当前,应该是稳住一立氏,而不是引起动荡。
再则西迁派也好不到哪去。
元昌道:“投降派和西迁派只是不同形式的投降,都要丢弃王命天职!
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内服动荡,无法调节各番关系,让他们肆意妄为。”
众臣倒是同意这个看法。
元昌又问道:“郎正,依卿观之,那巴方青铜器多吗?”
郎正显然早有准备,回禀道:“依臣观之,巴方青铜器和石器达到十二比一。”
生产力越低,战争就越受到季节,人力,距离的约束。同时因为生产力的不同,青铜器的覆盖率和军民比也不同。
在青铜器方面,内畿能做八比一,外畿十比一,强大的外番也有十比一。
而在军队的征召上,以不破坏生产生活的极限,内畿能做到三户抽一,外畿五户抽一,外服七户抽一,方能做到十户抽一。
同时军力和补给线距离,后勤人员成反比。
内服一万五千的军力,需要调动整个内服全部青壮,将粮食往北运到北方,然后装船由两千人护送顺培江,三天就能南下到大帐,这是有地利之便。
要是走陆路,就得五千人走七天。而这五千人也得吃喝,运粮来回一趟,运输人力就得吃掉三分之一。
要是补给线再长一点,运输人力吃的口粮将超过主战人力的口粮。
太宰给的时限是三个月,如果三个月未能征服巴方,那么内服粮食就会见底。
过了三天,有七个外番响应王命,带着部队来朝见元昌,虽然人力加起来不过两千,但元昌还是嘉奖了七番。
再等七天,又来八番,王帐整体军力达到两万,一立氏抽调的极限军力有五千,整体上只有预估巴方军力的一半。
等到一个月后,巴方迟迟没有动静,元昌有些心急,难道对方就是要耗得自己没了耐心,然后仓促进攻,或者撤退后,再攻一立氏。
但是诸臣异口同声讲巴方已经在准备了,反而担心元昌耐不住。
元昌只得放下心来,但是也在对南牧下命令,让其攻巴方后方。
等到第二月,巴方的人开始汇聚在培江下游扎营,军力超过王帐。到中旬,凭着自己的优势,开始渡河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