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每次有什么师父都很紧张我的情况，这还是头一次，不是师父守在我身边……”

青璃抬眸，烛光顺势映照在眸中随风跃动，也看清了小姑娘脸上神色。

也没想解释，这一回确实惊险，轻而易举就原谅的话，只会记吃不记打。

某人特意在小姑娘醒来之前走开留她在这里照看，大概也猜到了小姑娘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吧？

是以，青璃顿了顿，含糊其辞回了一句：“也许吧。”

听见这个回答，璎珞沉默了，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了起来。

璎珞向来聪明，只是这次她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比认错更好的法子让师父原谅自己。

最后，她只好换上衣服，强撑着鼓起勇气跟在青璃背后出了房门。

青璃：……

拜托，我这身体比你还小哎，遮不住你的。

厅间，桌上摆着饭菜，是惯例的四菜一汤，行流萤坐在桌前，脸色看不出变化。

她看了一眼出来的两人，只淡淡说了一句：“吃饭。”

璎珞对上自家师父的眼神，淡淡的没有一点落在自己身上，像是根本不认识她这个人了一样。

她一下就慌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也跪在了师父面前。

青璃皱了皱眉：“你不要太为难璎珞，她已经知道错了。”

行流萤目光看了过去，对青璃的话没有回应，看起来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语调冷冷。

“吃饭！”

“……”

青璃一皱眉，看向跪在地上低着头的璎珞，小姑娘眼圈微红，倒是没有真的哭出来。

这个表现，是意识到了这家伙不吃这一套。

“起来吃饭吧，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青璃拉了拉璎珞，嘴上说话的时候，给予眼神疯狂暗示。

让某人不要装的太过。

璎珞年纪小，力气虽说不小，却应对不了青璃这个天生神力的，没有抵抗住力道，被迫着站了起身，只得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自家师父。

青璃：坏了，孩子要有心理阴影了。

行流萤：……啧。

行流萤端着饭碗添了一碗饭，放到便宜徒弟的位置上，由始至终没有说话，像是默许此事就此翻页。

这场晚饭很安静，吃得让人心头有种散不去的压抑，璎珞整个人心不在焉，基本没有吃上几口。

饭后，青璃就自动自觉得收拾了碗筷，离开这里避闪了起来，将地方留给师徒两人。

“璎珞，一年过去了，也是时候回答为师那时的问题了。”行流萤忽然问道。

脸上的神情淡淡，仔细看去，其实并未有生气的迹象。

只是平时习惯了不着调的面容，此刻的平静才更让人心惊。

犹如门外忽然纷扬飘洒的雪。

璎珞仰着头，思绪却是回到那个同样大雪纷飞的冬天。

……

那一日，永厝镇下了好大一场雪，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璎珞，当时还不叫这个名字，那时的她还是小十，名字的由来已经忘了。

自有记忆开始，就有人这么叫着，久而久之，小十就成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