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听到这话连忙点头,一个大善人却被迫害至此,他们又怎能寒了他的心!
“王大善人住下便是,我们虽说不富裕,却也能让你温饱!”
王凉看着咬牙说话的村民,能想象的到他们的生活质量。
然而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以后再报答村民。
随着村民向村里走去,看着田地里种植的“狗尾巴草”,虽说有些好奇,却也没敢问。
然而还是有人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打趣道“王大善人家里想必都是金贵的麦,可是不认识粟米的。”
听到这话,王凉脑中浮现后世的小米穗,与眼前的粟米穗做对比,感觉完全没有可比性!
怪不得他一时也没分辨出来。
“不然,家中还是有种粟米的,只是饿极,一时有些眼馋。”
众人听闻哈哈大笑,却没有带恶意,而是觉得这狗屁世道甚是有趣。
一位世家门阀子弟,因为做善事而饿到路遇粟米想食之,这是何等的艹蛋事!
王凉听着他们笑着,骂着,也摇头叹息,心想你们的苦日子还没开始呢,现在骂的有些早。
正当他暗幸逃过一劫时,突然的一句话让他瞬间紧张起来。
“王大善人为何不知当今是哪位皇帝?”
虽语气平常,却让他遍体生寒,思绪飞快运转“某一心做善事,不曾在意这些,今日差点被迫害,以为去了胡人的地盘,可吓煞我也。”
说完还摇头轻声笑了两声,让自己表现出很轻松的感觉。
但是他能明显感觉说话时带着些颤音,也不知对方能不能听出来。
众人听闻无不夸赞王大善人大义,随即七嘴八舌的分享着信息。
“今个是元康元年,新帝即位第二年,想必王大善人行善良久了吧?”
王凉一边记着信息,一边快速思考回答“唉,上次与知己好友聚会已然过去两年,没想到这两年时间天地早已换新。”
“哼,狗屁的换新,依旧猪狗当道,民不聊生!”
“住嘴!以后这等昏话休要再说!”
“哼,你怕你自可不说,我又怕个甚?”
王凉看着吵闹的二人,约莫二十左右岁的样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刻已然动起手来。
这时一名老者上前拉住他俩,当头就是两巴掌,随即怒喝。
“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有力气去田里比试比试,打架只会耗费粮食!”
二人听闻相互瞪了一眼,拿起锄头就奔向田里比赛锄草。
王凉看着那木质锄头在田里锄的砰砰作响,效率并不高,随即疑惑问道“老丈,为何不用手拔?”
老丈摇了摇头,“粟米也是要吸气哩,这样虽然累点,却能翻开土地,让粟米多多吸气多多结米。”
王凉点了点头,感觉说的有道理,刚想问为何不用铁器,随即反应过来,这和那个傻皇帝何不食肉糜有和区别?
一瞬间王凉被自己蠢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知王大善人有何高见?”
听到问话王凉反应过来,定然是刚才的动作让他们误会了,赶忙说道“我有一炼铁之法,赠予你们可好?”
他本以为会让百姓欣喜若狂,却半天没得到回应,忍不住回头看到众人一脸的纠结。
“不知各位有和顾虑?”
最终老丈叹了口气“王大善人有所不知,朝廷已经将炼铁作坊管控,半点不让我们炼的。”
此时又有一个村民说道“前段时间慌里私自炼铁的就被充军了,听说每日打铁,活活累死。”
王凉虽变不改色,却内心慌乱,自己构思的计划这不就是夭折了么!
他不甘心,随即问道“偷偷打铁可还有人知道?”
那老丈摇了摇头“除非去深山与猛兽做伴,不然终归是要被发现的。”
又有人补充道“慌里的铁匠就是被亭卒巡逻发现的,听说里正因为包庇,也进了大牢。”
王凉听完心中怒骂,你说你好端端的一个亭卒,那么有出息的职业,你找个地方钓钓鱼不好么,那么认真巡逻干嘛!
随即又不甘心的问道“如果是造纸卖呢?”
那老丈依旧摇头“世家是不会允许的,你敢去售卖,第二日便会曝尸荒野。”
“那我若做出能洗干净衣物,并且带香味的东西呢?”
“你说的是澡豆吧,听说那个还是你们王家把控的哩,那你应当不怕他们找你报复。”
王凉表面上点点头,内心却狂喊:不怕个锤子,万一他们知道我冒充他们王氏,那我还不得被挂在城门楼子上风干啊!
此时又有人羡慕的说“你有这层身份,哪怕县令来了也是要客客气气的,不像我们,除了种地别的一样不许做,哪怕上山打猎,也要去好远的深山哩。”
王凉不解,指了指远处的密林“那边是没有动物么?”
那人摇了摇头一脸失落“那是地主家的山,谁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