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蔺栖意拔下簪子在手腕处划了一道,接着便开始调息运功。
陈纭学过武,自然知道她是在将体内的毒素逼出。
他一边拿着帕子给她擦汗,一边思索是何人下手,想来想去,他陡然头皮发麻,被自己脑中的想法震惊道了。
他和蔺栖意喝得同一壶酒,他没有中毒,说明毒不在酒里。也不可能在杯子里,因为蔺栖意之前喝得那几杯都没事。
整个宴会上,蔺栖意除了他,只近距离接触过一人——皇后。
可是,若真是她,那动机是什么?
蔺栖意常年待在庄子上,身体又不好,在蔺家更是如履薄冰,她有何可图谋的呢?
胡乱猜想不是办法,陈纭打算等蔺栖意解毒后再与她谈论此事。
回去后,蔺栖意睡了一天,陈纭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了,便找来了个大夫。
大夫把完脉后,叹了口气:“夫人性命无碍,吃药修养几日就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日后恐怕不能生育了。”
陈纭松了口气,只要命保住了,其他的都是小事。
“有劳了。”陈纭道,“我送您出去。”
蔺栖意睁眼时,看见鲈鱼愁眉苦脸地坐在床沿上。她喉咙干涩,说话都费劲:“水......”
鲈鱼闻言,立刻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
蔺栖意喝完水,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鲈鱼苦着脸:“小姐......”
“有话便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鲈鱼攥着帕子,道:“大夫说,你以后可能没法生育了。”
说着,她又恶狠狠地瞪着眼:“别让我知道是哪个丧良心的干得,等我抓到他,我一定要打死他。”
蔺栖意听后,不但没难过,反而还噗地笑了出来。
“小姐,你怎么还笑啊。”
“因为是好事啊。”蔺栖意道,“我既不想生孩子,更不想用孩子来换取地位和钱财,况且......”
“况且什么?”
蔺栖意探身凑在她耳边,一句话说完,鲈鱼的脸涨得通红:“小姐,你怎么这样啊。”
“这怎么了,男人都能三妻四妾,我找个小馆怎么了。”
“可是......”
“行了,别说了,我饿了。”蔺栖意下床,“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得。”
鲈鱼跟在她身后:“小姐想吃什么,我给你拿来就是,你身子刚好,还是不要出门了。”
蔺栖意大步往前走:“放心,我身体好着呢。”
虽然这次中毒带来了意外之喜,不过,她仍旧不会放过那人。蔺栖意一向睚眦必报,而且从不冲动,只等确定计划,便会狠狠出手,让他生不如死。
蔺栖意讨厌的事情很多,其中一件就是开门,她从小便十分厌烦开门关门这个动作,没有缘由,就是单纯的不喜欢。
她一脚将厨房门踹开,跟正在里面切菜的陈纭四目相对。
“你在做饭?”
“嗯。”陈纭道,“都是你喜欢的。”
这人又要打什么鬼主意?莫名其妙地讨好她,难道......他有事求她帮忙?
蔺栖意坐在他对面,直言道:“有事说事,不用搞这些花样。”
陈纭切菜的手顿了顿,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事,我只是想给你做顿饭而已,别无其他。”
蔺栖意道:“本姑娘从不欠人情,上次你发烧是我照顾得你,你给我做顿饭,咱们就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