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的好处就是稳定，他们的遗传非常稳定。”温开指出：“因为稳定、所以流传下来，现在是国家固定的合作方。”

“至于路家……说实在的，我觉得他们还是非常有魄力的。”

“有些家族的家传法术和体质其实代价比较大，路家的尤其大。只要是存在有天赋的人，其他路家人都活不过四十岁。”

“如果天赋者使用法术，其他人的寿命也会往下减。”温开抚摸着桌上的小神像，他道：“所以路家在二百年多前召开了一场族会，在那之后，被称为是‘净化’的行动被快速展开。”

“大量有非凡天赋的族人和他们孕育的孩子被全部杀死，新生的含有路家血脉的孩子被细细排查。”温开总结到：“过程相当残忍。”

“也就是说，他们通过这种方式把非凡的血脉断干净了？”方少宁不可置信道：“稀释血脉慢慢来不好吗？”

“因为不管用。”温开坐到椅子上，他站得有点累，“路家人之所以能做到短命还人口那么多，就是因为他们一直在试着稀释自己的血脉，很遗憾的是根本没用。”

“路家的非凡基因和其他世家不太一样，他们家的基因非常容易表现。”

“最开始还有非凡家族愿意和路家联姻想强强联合，后来就没了。路家的联姻，不论男女，后代如果有非凡天赋，都一定是路家的那种，其他家族的非凡基因就像陪跑的过客。这种情况下谁还会往火坑里跳。”

“可能在当时的人看来，路家的基因就是一种基于血脉的诅咒。”方少宁问：“没人有意见吗？那些被杀死的孩子的父母也没意见？”

温开：“除了子嗣，他们还有兄弟姐妹，也有已经将近四十岁的父母。”

“……”方少宁无话可说。

“在净化行动之后，路家退出了非凡的圈子，自愿做不接触非凡的正常人，也以血缘为媒介设立了‘不可知、不可打探’的诅咒。”

“这个是真的诅咒。”温开想了想，说：“虽然没人验证过，但是我个人认为，路家的天赋也属于是一种血脉里的诅咒。”

“因为他们的天赋完全不可控，使用过程中大部分靠的是法器护身。”

“也就是说，”温开比了个“X”的手势，“我觉得路家的天赋应该是借运，而不是附身。”

“所有人，包括近代的路家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天赋是不可控的附身，短命是一种依附于天赋的诅咒，但是我认为那应该是借运诅咒。”

“路家本身应该是没有天赋的。”温开总结道。

“这也太惨了吧。”方少宁同情道。

“可能吧。”温开冷笑了一声，“你得知道让那些让明知道路家短命还要联姻的原因。”

“在以前，附身的术法不要太好用。”温开说：“路家是很典型的受权贵庇护的家族。他们干的那些替人排除异己滥杀无辜之类的脏事数量超乎你的想象。”

“您知道好多东西啊……”方少宁问出了他最好奇的问题：“那温老师您属于哪边？”

“我？”温开说：“这很难说。”

“为什么？”方少宁疑惑，这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因为这说起来很长。”温开说：“你以后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