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修沉吟片刻：“……在那里作何营生？”

“训练。”

“修炼？”

“确切地说。”苍艾轻声回，“格斗术，弓弩操控，冰器使用，还有源石技修及护驾之道。”

玄修正色道：“如此多元。”

“的确。”

苍艾的目光始终未离道路，让玄修不禁皱眉，这个下属明显比他想象中难以琢磨。而她的冷漠，仿佛一切都只为回答而说，除了初时对提问的确认，她不多一句闲语，连多余的动作都吝啬给出。

一时间，车内气氛陷入微妙尴尬。

他原本是期望身旁这位貌美的女子能让心情愉快些，虽然这名女子的名字预示着可能的麻烦，但总好过坐在旁边的伊莱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对于她可能暗藏着刺客的身份，玄修并不感到恐惧，毕竟大家都是同山的狐狸，有何资格嘲讽别人狡猾？

“顺带问一句。”他试图转换话题，“你曾救霜华两次？”

“是的。”

“如何救的？”

“尽全力。”

“……是何种情境下的救赎？”

“不便言述，涉及小姐私密。”

玄修说：“我同样两次救了她。”

苍艾淡淡回应：“知道了。”

玄修摸了摸脑袋：“此行的任务只是保护我？”

“是的。”

“不过问‘秘酿计划’？”

“不。”

“那么究竟是守护，还是监视？”

“守护。”

见鬼！玄修对她的直接感到一阵烦躁，根本无法从中探听更多信息。

咬了咬牙，他继续发问：“寸步不离？”

“如有需要。”

“一同寝歇么？”

“可以。”

玄修微怔，想要了解人的本性，也许最直接的方式便是挑拨其怒意。反正他也无需迎合此人，毕竟她并非他的属下。

于是，玄修缓缓道：“也就是说，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

“理论如此。”

“仅是理论上？”

“如需的话。”

他睁大眼睛：“你需要这么委曲求全？”

“并非委曲。”苍艾坦然作答。

“若非如此？”

苍艾依旧盯着道路，缓缓道：“护卫与侵犯，两码事。”

玄修吸了口冷气，总觉得苍艾在话中有另一重深意，即便她的确正在驾车。

车厢中，沉默重新袭来，这让他极不舒服。

许久后，他再次启口：“此行中，你有没有预见到有刺客？”

“预料之中。”

“你以为是何人？”

“不确定。”

“猜测一个。”

“职责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