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酥问:“王爷晚上还回来睡吗?”
......
这话问完,许酥就有些后悔了,他该不会认为自己就是想要他回来睡吧。
可是她只是想确定,他是不是晚上宿在别处了。
“我的意思是......王爷若有旁的事要忙,我也没关系的。”
裴屹眼中带着玩味儿的看了她好一会儿,见翠玉和琼珠进来要替她梳洗,这才启唇缓缓说道:“倒也无事要忙。”
......那他是要回来睡?
许酥半信半疑的点点头,乖巧的回他:“好。”
啧,真是够有趣的,胆儿这么小,如何敢说出要嫁他这样的话?
裴屹出了新房,也没想着再回书房,他让阿柳带着他去了府中的假山亭里,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喝着甜茶,从高处俯瞰整个宁远王府。
他那惨死的娘若是知道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娶了一个王妃只怕要气的怨气升天了。
毕竟,她可是想让自己当皇帝替她杨家翻案的人。
思及此,他看着那白雪也觉得脏污极了,这样白的东西,世间竟真的有。
啧,看着白罢了,落在地上,染了脏污的东西,不过是世人瞧不见罢了。
阿柳重新端了一壶甜茶上来,“王爷,王妃已经梳洗完了。”
裴屹接过茶杯后顿了顿,也没讲话。
良久,阿柳腿都要站僵了,风从耳边穿过,他含糊不清的听到一句:“暖床倒是积极。”
裴屹放了手中的杯子,看着不远处的阿柳,将人唤到身边来,“去新房吧。”
可路上风雪太大,路况又难走,裴屹的腿受了寒气,此刻满脸大汗,脸色也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一般。
阿柳将裴屹放在廊下,大着步子一边跑一边呼喊:“来人啊,快些来人。”
玄夜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一个医士,那男人颤颤巍巍的搭上裴屹的脉,又被玄夜一把拉开。
“先让王爷进房。”
该死,这医士都未曾垫一条帕子。
屋内暖和,还燃了炭火炉,玄夜和阿柳都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王爷身边连个正儿八经懂医的护卫也没有。
玄夜暗暗想着,他一定要为王爷找一个懂医的暗卫来王爷身边守着。
那医士胆小,又瞧着裴屹这模样,若不是阿柳的剑还架在他脖颈之上,说什么他也要跑了!
“王......王爷受了寒气,此刻体内脉象微弱,双腿怕是如万箭穿心一般疼痛不已,老夫要以针灸之术,替他将腿中的寒气给逼出来。”
说着他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都说医者仁心,裴屹这双腿本就是伤了未曾及时治疗,又受了极重的寒气才导致他腿下无力。
他搭着裴屹的脉象,估摸着他双腿若是能将暗伤治好了,辅以针灸热疗之法,日日注意护暖,只怕不出两个月,这双腿便能恢复个八九。
再得了空隙,好好得锻炼,康复之日指日可待,别说这腿疾不再犯,就是站起来、跑起来都不是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