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阴沉灰暗的午后,冷风飕飕地吹过,我们不动产登记中心外的街道显得格外冷清寂寥。
只见这位老奶奶极其艰难地抬起那好似灌了千钧铅水般沉重的双脚,每艰难地迈出一步,都仿佛是在死命拖动着两块沉重到超乎想象的巨大石头,身子不停地微微晃动,就好似风中那摇摆不定、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烛,只能以极为迟缓的速度、极其艰难地朝着我们不动产登记中心的出口一步一步缓缓地挪移而去。
老奶奶离开时,那眼神中盈满了令人心碎欲裂的绝望和深不见底的无助,仿佛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冷酷无情地将她彻底抛弃。她的嘴角无力且沮丧地向下耷拉着,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声音细微得几近于无,然而却又能让人无比真切地感受到那话语里所潜藏的无尽悲伤。她那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含糊不清的话语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这时,旁边一位面容和善、心怀善意的年轻人实在按捺不住,疾步走上前,微微弯下腰,用轻柔而关切的语气轻声询问道:“老奶奶,您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究竟是怎么了呀?是不是遇上了特别为难、特别棘手的事儿?”
老奶奶抬起头,目光呆滞而空洞地看了他一眼,嘴唇颤抖得愈发厉害,用微弱而沙哑得几乎不成调的声音说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家里那房子的事儿,咨询台也没法给我个确切的说法,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毫无办法了。”
年轻人眉头紧皱,额头上瞬间挤出几道深深的纹路,满是忧虑地追问道:“老奶奶,您先别着急,慢慢说。是不是碰上什么难以解决的大难题了?或许我们能一起想想办法,总会有出路的。”
老奶奶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唉,咨询台也没法子,说这事儿复杂得超乎想象,不好处理。我辛苦了大半辈子,就指望能把房子的问题解决了,安安稳稳、毫无忧虑地度过晚年,可现在看来,我这事儿是没指望了。”说完,泪水在她那浑浊不堪的眼眶里打着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她的肩膀轻微而又持续地颤抖着,那颤抖的频率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节拍,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周围的人听到这番话,有的面露同情,脸上满是不忍之色,轻轻叹了口气;有的则轻轻摇头,一脸的无奈,却都爱莫能助。那落寞至极的背影,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人群中显得是如此渺小与孤独,就像一片飘零在狂风中的落叶,让人不禁心生无限的怜悯之情。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地犯起了嘀咕:“难道她真的没有获取到满意的答案?还是在这整个过程当中遇到了其他难以解决的棘手难题?”望着她那无比落寞、令人揪心的背影,我心中瞬间被无尽的疑惑和深深的担忧所填满,仿佛被一团厚重的阴霾紧紧笼罩。
我是发自内心地希望能够勇敢走上前去,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嘴巴张了又张,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却又实在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才最为妥当。
我满心纠结地苦苦思索着,究竟是不是应该毫不犹豫地去找咨询台的同事打听一番,这位老奶奶到底在咨询台那里咨询了什么样具体的问题,竟然会致使老太太如此满脸写满了沮丧,神情无比落寞地离开了大厅,甚至对我连看都不看一眼,毫无理会。
然而,就在我思绪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肆意翻涌、犹豫不决的关键时刻,我眼睁睁地瞧见老奶奶一只脚已然迈出了我们不动产登记大厅那宽敞阔大且明亮的门口。那位老奶奶身形佝偻得厉害,满头的银丝在狂风中肆意凌乱地飞舞着,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她那饱经岁月无情打磨和摧残的脸上,深深地刻满了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皱纹,犹如一道道岁月用锋利刻刀无情留下的深深刀痕。她那浑浊不清的双眼,眼神中透露出的尽是无尽的迷茫与深沉的哀伤,仿佛那是两个深不见底的痛苦深渊。
我仔细看了看老奶奶的穿着,只见老奶奶身着一件褪色且宽松的灰扑扑的粗布褂子,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补丁,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褂子的领口和袖口都已磨损得毛糙不堪,几缕线头耷拉着。她的下身套着一条藏青色的肥大棉裤,裤脚处堆叠着好几层褶皱,还沾着一些星星点点的泥渍。脚上穿着一双黑面白底的布鞋,鞋面磨损得厉害,鞋边也都开了胶,隐约能看见里面发黄的衬里。
老奶奶离开时,紧蹙的眉头仿佛能拧出无尽的苦涩汁水来,嘴唇紧抿成了一条毫无血色、干裂苍白的细线,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似乎在声嘶力竭地哀声诉说着内心那犹如黑洞般深不见底的绝望。她那空洞无神的目光,仿佛灵魂已然被残忍无情地抽离,仅剩下一具如同行尸走肉般毫无生气的躯壳。那沉重迟缓又踉踉跄跄的步伐,仿佛是在与残酷无情的命运做着最后的拼死抗争,却又显得那般绵软无力和无可奈何,仿佛对这个冰冷的世界已经彻底不再抱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