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花宴并不知对方心思,只觉那目光有些过于炙热,让她稍稍皱眉。
“是本四品符法,福炁一道的。”
刘霄闻收回目光,自觉刚才有些冒犯,语气缓和几分。
“可是那【祈善化业符法】!”
樊花宴听闻是符法,忽地止步,急急问道。
刘霄闻缓缓点头,不知眼前之人为何如此激动,甚至有些失态。
一旁的香河也是神色一变,看向自家小姐,低低道:
“小姐,那残图记载有误,这符法不在丹室,竟然在闻法壁内。”
刘霄闻会意,看来他手中这卷符法对方早就有意谋划,不想如今到了自己手中。
“霄闻手中这符法对我意义重大,不知可否一观?”
樊花宴似乎有些羞惭,不敢看对方眼睛,只好偏过头去,声音细微。
“这事好说,能夺得这符法,本就仰仗二位出力,只是还望出去详谈,现在还是早些同师父他们汇合为妙。”
刘霄闻如今满心都是怎么将那玉佩拿到手,对方有求于自己,让他心中有些谋划,只想早些同师父见面,详谈此事。
樊花宴点头称是,脸上露出些笑意,明眸中多些亲善之意。
又向前行了少时,刘霄闻止步,看向一处岔口,笑道:
“师父他们快到了。”
几人总算放下心来,在此停步。
岔道后传来脚步声,刘霄闻却察觉出不对来,拔剑而出。
‘只有一人的脚步声。’
一披着粉红僧袍的僧人自岔道走出,脸上有些邪异的笑,天女唱诵之声响起,他轻轻捻动手中白骨珠串,看向眼前三人,笑道:
“几位施主可是在等我?”
“赞啰。”
樊花宴脸色一沉,变得惨白,刘霄闻也是心中一惊,对方此刻气势显露,恐怕已经接近炼气八重的修士,怕是距离法师不远。
“你可想好,段家可不是让你这般胡来的。”
刘霄闻强撑一气,想同这妖僧周旋几分,等到师父来此。
“段平度现在可忙着,管不到我头上。”
赞啰开口,有孩童、妇人和老翁三重声音响起,身上粉红宝光四散,红粉骷髅,男女合欢之象在他身后显化。
“樊大家,我可是自天水追你到赤云,苦等了这些年,你是【化相女】,本就适宜修行些房中术,欢喜禅,随我而去,自有筑基的缘法等着你。”
樊花宴神色阴沉下来,冷冷说道:
“我看赞啰大师还是寻别人去吧,那梅斋里可有不少花柳女子,和大师很是相配。”
赞啰不言,粉红宝光涌来,樊花宴催动玉瓶,刘霄闻祭起法剑,全力抵挡。
那原本澄白的水流遭了宝光,化为浑浊,有靡靡之音传来,法剑斩出,不想这柄火虎牙直接变得软塌,好似泥捏的一般。
‘对方修为之深厚,不是我等可以抵挡的。’
刘霄闻咬牙,正欲全力催动那大日煌火中的太阳之性,看能否突围。
赞啰脸上笑意愈发炽盛,念诵起经文来,度化之声传来,香河哀嚎一声,显化原形,变为一白狐,瘫在地上。
樊花宴眼中似乎有粉色的宝光随之涌出,整个人动摇起来,一步一步向着赞啰走去。
‘怎么办?’
若是没有那枚玉佩,刘霄闻此刻第一反应便是立刻遁走,但如今却是不能退。
‘无论如何,也要将那玉佩留下。’
他深知此物重要性,强行催动秘术,使出那苛虎火相,七窍流血,怒吼一声,震荡那粉色宝光几分,
樊花宴的眼中显出些清明,但很快就又恢复动摇的神情,痴痴向前走去。
“你最麻烦,先送你走。”
赞啰脸上有些怒意,上次也是这人来坏事,正欲动手,将这炼气二重的小修碾死。
身后传来些不寻常地动静,赞啰转身,只见一片汹涌的紫意和茫茫剑气。
一方雷池显化,天音震荡,雷光重重,两柄飞剑已锁定他的心窍和咽喉。
“你说送谁走?”
自道路尽头传来一人的声音,杀意四起,笼罩向这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