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住进元家大宅那一刻起,冥冥之中自有分工,白泽专注风月,李惜朝以假’神人’的身份在大祭司,长老会和村长间周旋。白泽对莫月有意,局外之人看得最清,这里的东西带不走也不能带走,就像镜海的睡火莲,离开镜海无法生长,树正湾的食人鱼离不开树正湾是一个道理。
白泽不信,他决心要带莫月离开火莲村治病,他不方便直接询问元容关于莫月的病情,就让李惜朝去旁敲侧击。
李惜朝对莫月的病十分好奇,在他看来莫月的病定与矿洞里的实验有关,当他询问元容关于莫月的病情,元容倒显得十分轻松,并信心满满地告诉他,今年一过莫月的病就会不药而愈变得像白泽一样健康,正常。
十八年前的预言,十八年的病,睡火莲花期的约定,元容的儿女一定和那个叙述不明的实验有关,或者这个实验就是为这对儿女所做的。
元容竟然不知道自己儿子的长相,仅凭玉璜就认定孩子?
夜半时分,李惜朝也曾拉上白泽从溶洞原路返回,原有的路都被石壁封死像是有人刻意关上洞门。
经过仔细观察,每次索朗措姆离岛做生意的头一天晚上,元容都会到海边一番自言自语,索朗总能安然而归。李惜朝将多片空竹筏放到海中,竹筏一飘到海中央,原本平静的海面就会卷起几米高的海浪吞没所有竹筏十分诡异。
难道她真的是神?她在祷告什么?她怎么会有能力控制这片海域?
每一个疑问都是他们离岛回家的关键,李惜朝大胆设想小心翼翼求证,而白泽着了魔似的沉浸在情爱中,李惜朝善意提醒他这里的事和人终归是要回归平静。
你可以打扰她的生活,但是,你没有能力改变她的世界。如果你强行带走她,让她脱离现在的世界,她肯定会改变,而你能保证还能一如既往地爱着那时的她吗?
白泽把李惜朝的劝告当成说教,从小到大他最讨厌被说教,还是比自己年纪小的妹夫。
当他见到莫月的那一刻,就像远渡重洋的冒险家终于寻到稀世奇珍,被困沙漠濒临绝望的旅人觅见水源,所以他发誓一定要将她带离火莲村,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据为己有。
直到这天,风霜雪雨中的阿雪结婚,在村子里举办婚礼,男方家中张灯结彩,凭借元容的威望,村中来了许多人前来祝贺。
当他看见新郎脸上幸福的笑容,他彻彻底底地嫉妒新郎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拥有彼此共同的约定。
李惜朝是这样,阿雪也是这样,为什么除了他自己的很多人都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厮守终生,为什么偏偏自己要和爱的人分离?他一离开,也许,这辈子都没有再见的机会,为什么如此极端的分离偏偏要选中自己。
当晚,他喝了很多酒,烈酒焦灼他原本火热的心,催使他踉踉跄跄地去了莫月的房间。
莫月连续几日没有闭眼,不眠不休地帮阿雪筹备婚礼,拜堂一结束,婚宴都没吃就早早回房躺下。
他进了她的房间,反锁房门,坐在床边静静看她睡觉。
她的神情同初见时一模一样,他不禁吻上她的唇。她睡得很死,起初无论白泽如何吻她,扶她,她都没醒,直到白泽真弄疼了她。苏醒时,只看见白泽灼热的眼神和笑吟吟的嘴角,她看得呆了,没有拒绝白泽的热情。
太阳爬上窗棂,莫月卷卷的头发弄得他脖子很痒,他慵懒地睁开眼睛,莫月赤裸着身体睡在他胸上,吓得他怛然失色,赶紧叫醒她。
“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莫月一脸茫然地指着房间:“这是我的房间啊?”
慌乱中,白泽扣子都扣错位了。“快点穿好衣服去见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