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澈上前道：“我只是看见那个男人掐着你的脖子，并未看见他谋害那个女子。”

“你。”洛狄蹬着她，但是她也无话可说，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不过，谋害朝廷命官也是死罪，这个我可以出来作证，你们也可以给他定罪，结果是一样的。”萧言澈坐下翘着二郎腿。

“那孟庄与丁香的事就不管了吗？”

“反正他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洛狄的眸子里有过一丝轻视：“就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所以雍州才会如此。”

“怎样的如此？”

“乾坤颠倒，黑白不分。蜉蝣不能撼树但是蚂蚁可以溃堤，大树都是从根坏起的。”洛狄不再看他：“你走吧。”

“我是你什么人，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要我走，我还偏不走。”萧言澈起身又坐下。

“这是县衙，不是客栈。”

“不是说证人要配合吗？我现在是证人，理应留在县衙。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剑拔弩张。

“那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刘知县弱弱的问了一句。

洛狄生着闷气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洛湉出来了：“丁香命保住了，但是她不肯说话。若是不肯说话，明天堂上对峙恐怕没有胜算。”

洛狄看着快要亮的天，心里沉沉的。

丁香现在一点生机都不打算留。

如何让她开口呢？

萧言澈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刘知县像是没有看见他一般，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走。

“刘知县，就不要装了。”萧言澈撑着头看着他：“天玄十年，十七年，你都进过宫，七品芝麻官中能进宫面圣的你在高齐是第一人，连进了两次宫依然是七品的，你还是第一人。你看过画像，认出我不算难事。”

刘知县忙行礼：“三皇子。下官不知道三皇子是何打算，所以不敢贸然相认，三皇子恕罪。”

“不必多礼，这次出来本就是微服巡查峽县，没有三皇子，只有一个过路的旅人。”萧言澈面色严肃起来：“刘知县，你可不太老实。峽县非经济要塞又不是军事要地，来往这么多外商，你不会知道？”

“既然他能来往就不怕人知道，最怕的就是有心瞒你的人，永远在暗处，猜不透摸不着。”刘知县长得慈祥，嘿嘿一笑。

“你知道。”

“下官已经七十，还有七天就可以致仕归家了，身体羸弱，年老多病。很多事下官看不见也听不到。”

“是听不到还是不想听到？”萧言澈一笑，嘴角梨涡若隐若现：“是不想还是不敢？”

“下官年岁已高熬不了夜，请三皇子恕罪，微臣就先走了。”刘知县点头哈腰。

“如果我和你一起，你敢不敢？”

刘知县停下了脚步，犹豫了片刻，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