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公交车站,人不是很多。
离车站不远处,有一棵大榕树。
那棵榕树似一把大雨伞,为栈青村的人们遮风挡雨。
榕树下响起了小孩们戏耍的欢笑声,榕树低垂下来的树枝挂满了红色福条,一闪一闪的红。
榕树一年四季常绿,树身很大,大到难以想象,它的年龄难以估计,只知道它陪伴了一代又一代的村民,更是见证了这里的沧海桑田。如今,它被这里的人们装扮了起来,穿上了最喜庆的中国红。
榕树的侧边有一条小溪,小溪对岸有快地种着一片火红的玫瑰。玫瑰盛开着,周围一片的青草都被它那娇艳的红色所吸引,此时此刻更是凸显了那红玫瑰的高贵,让人不敢去亵渎。
都说玫瑰的娇艳是因为吸去了有情人的鲜血。
可,真的是如此吗?或许吧。
“怎么闷闷不乐的?”江景阳江东西放置好,回到车内坐在江韵的身旁。
“哥哥,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去学校。”江韵用头抵着车窗,看着不远处的那片火红的玫瑰。
“不想回学校啊,是有什么烦恼的事吗,还是说小幺妹谈了男朋友?”江景阳半开玩笑的说,更多的是带着关心的语气。
江韵顿时炸毛,“哼,我才没有烦恼的事呢,哥哥都还没有给我找嫂嫂,我怎么可能先有男朋友。”
江景阳抿着嘴,随后笑了笑。
“小幺妹,要是真的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哥哥说说,我给你排解排解,至于给你找嫂嫂的事,占时还没有打算。”
江韵头靠着后椅上,“像咱们栈青村的刘小豪,十七岁都不读书了,前年找了媳妇,现在都当爹了哩。”
“你就天天想这些没用的。”江景阳伸出手指在她脑门上轻弹。
江韵也不恼,依旧是原来的姿势坐着。
公交车缓缓向前而行。
“哥哥,要不咱们互换身份吧。”
“互换身份?”江景阳有些不理解。
“哎呀,就是我去替你上大学,你去育德中学学校替我上高中,这多好啊。”江韵连忙解释,并且还期待的看着江景阳。
江景阳看着她的星星眼,无奈道:“那我该如何和你的朋友、同学、老师说明我前两个学期是女的?”
“这有什么难的,哥哥可以和他们说,你在暑假的时候去国外做了个变性手术,回来的时候顺便改了个名。”
江景阳看着江韵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低声笑了起来。
“那你哥我是不用恢复了吗?还有,按常理来说,我是小幺妹,那就是个未成年人,怎么做得了变性手术?”江景阳问。
“老爸去给你签名。”
嗯,头头是道,好像有点道理!
江韵扭头去掐江景阳的胳膊,“你不许笑!”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顷之。
“哥哥,要是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要是小幺妹真有做错事的那一天,我帮你兜着,不过要知错能改。”
“那哥哥以后赚钱养我吧,我躺平好了。”
“好。”
他们的声音伴随着九月的风,逐渐在这空中渐行渐小。
对于未来的事谁又能预料到,如果能做自己的占卜师,那每个人早就能看到明日的自己及未来的自己。
可惜我们都不是占卜师,看不见每一秒每一分后的自己,也看不到我们后来的结局是美好还是不幸的。
世间的苦乐只有经历者才懂,我们无法定义别人的过去和未来。
因为人人经历的喜怒哀乐都是不一样的。
“宁宁,你来的好慢啊。”少女坐在床铺上照着镜子补着妆容。
一双灵动的眼睛,直视人的时候就像是锋利的刀片在你的眼底划。
“宁宁已经够快了,慢的还是江韵吧。”靠着门边的少女见宋钰宁拖皮箱进来,便上前从她手里接过皮箱。
床铺上的少女无话可说,也不想多言几句。
一个宿舍共八人,此时到了三个,还有五个,不过对她们来说到与不到早已习以为常,毕竟才换的班,也没相处多久。
能早早就相识的便是江韵她们了,但她们相处之间依旧有着矛盾存在。
“谢谢清月。”宋钰宁朝着少女笑了笑。
徐清月挽着她的手臂,“不客气的,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
宋钰宁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但她随后还是反应了过来,恢复了原来的笑容,只不过那笑容里夹杂着几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