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箱上了锁,钥匙在哪儿呢?陆初杳点点下巴,海马体段截式记忆画面立刻浮现眼前。她稍稍抬起身,掀开薄垫被。沿着床边摸到暗扣,往右边拧一圈,暗板便可揭开。
“好家伙,可真隐秘呐。”她两指捏起钥匙蹲下身将皮箱打开。箱子里头的东西并不多,有两块颜色鲜亮,触感丝滑的布料。一块暂新手表和一个方正的类似曲奇饼干的马口铁盒。
盒子里面装有两捆纸币以及三四封信件,信封上全部署名为冯洋。直呼晦气的陆初杳翻出火柴盒将所有信件全部烧毁,渣滓都没剩。
她这里留着冯洋的【情书】,那么冯洋那里呢……,她有些不确定,连钱都没兴趣数了,坐在椅子上开始回忆原身与冯洋相识以来的点滴,生怕错过什么线索,让人抓住把柄。
静静思索十几分钟后,她松掉一口气,还好还好,原身不算太笨。收过信但从不回信,更别提什么定情信物了。
陆初杳彻底放下心中的巨石,哼着歌把捆成团的钱抚平摊开在书桌上,由面额大的数起,加上零碎的几毛一共有三百八十二块零五毛钱。这些钱放在乡下地区足以养活四口之家两年内不愁吃穿。
其实陆初杳的彩礼跟假装及存款远远不止三百多,她去年零零散散借给陆青青大几十块,还有花在冯洋身上的钱,两者相加差不多有七十多块。
原身被家人宠得太单纯,太天真,陆青青拿捏住这一点,隔三差五就装可怜骗她的钱,美其名曰先借再还。实际上,压根就没还过一分一毫。
追债的事暂且摁下,现在急需要做的是中饭。大队划分给宋家的菜园在小河江边,离家有段距离,老太太没有手表看时间,到这点了还没回。
幸好厨房墙角有先前就摘好的青菜,房檐上吊着的腊肉可以切小半下来炒青椒吃。前世她一个人独居五六年,厨艺练的炉火纯青,不说大师级别吧,至少可以当个中餐厅小厨。
宋奶奶挑着空桶和隔壁邻居边唠边沿小路回家,快到大门口时就看到自家烟囱冒起缭绕白雾来,一颗心瞬间跳到嗓子眼,以为着火了。
哐当—
陆初杳刚把出锅的菜装盘,然后就听见一声巨响,差点被大力破门的声音吓得手滑。
“你在干嘛?”老太太瞪大眼睛,惊魂未定的模样。
陆初杳无辜地回答,“炒菜做饭呀。”
香喷喷的两菜一汤,勾得人味觉大开。
把宝宝从学步车里抱出的同时,不忘招呼老太太,“奶奶,您洗洗手就吃饭吧,干活那么久,肯定饿了。”
“噢,好。”不怪老太太震惊,原身自嫁过来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
脆爽可口的小白菜搭配咸香下饭的青椒腊肉,老太太一口气添了三碗米饭。本来打算训诫几句孙媳妇不懂持家,不过节不过年做啥腊肉吃,但奈何窜进鼻子的菜香味过于浓郁,她就吞下了这番腹稿。
“奶奶,以后我俩谁有空谁做饭,老让您一个人家里家外操持,我过意不去。”农村嘴碎子多,女性对女性尤为苛刻。她确实能做到不在乎,可基于自身教养和素质,让老太太三餐伺候她,同样也做不到!
宋奶奶闻言,眼尾皱纹堆叠,目光显露和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