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山洞口纠结许久，久到季瑶光猫在山洞里将剑又祭炼了九次，开始打算去找找季兰若提到的宝物时，一行人终于开始浩浩荡荡往一个方向走去。

季兰若自然也跟在那一支队伍里。

季瑶光：！！！

剑收回丹田，四五种同时点燃的熏香遮盖住了洞穴中的所有气息。

想了想，又抬手挖了块石头，将洞口埋住，做完这一切，季瑶光才远远缀在队伍后面，用神识追踪着他们的位置。

——除了她这个特例，修真界只有最天才的筑基修士才能凝聚神识，这一行人修为最高也就炼气大圆满。

她被发现的可能性接近于零。

季瑶光精巧控制着自己与这一队人的距离。

她们离得不算近，就算被发现，也能伪装成主修神魂的筑基妖兽查探进入领地的人类。

但她们离得也不算远——只要发现他们行进方向的天材地宝，她就可以迅速抢夺，而后快速遁走。

季瑶光的设想十分完美。

可惜现实与设想总归会有些差错。

——不知道是不是她跟着的缘故，从离开山洞开始，季兰若的好运气似乎用完了。

这一路上，十几号人只摘了几个勉强进入黄阶的灵果，味道酸得很，和无垢芽是不分伯仲的难吃。

季瑶光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眼疾手快地在她们发现前拿了三分之一，现在吃也吃不下，扔掉又觉得心疼，只能丢储物手镯里等着哪天缺衣少食了再啃一口。

这也就算了，他们这一路上，别说灵花灵草灵兽，就连往常随处可见的野兽都没遇见一只。

在季瑶光的神识查探范围里，甚至连飞虫都少得可怜。

而且，不论飞鸟还是走兽虫孑，所有有意识的、神识能查探的生物，无一例外地都在疯狂往林外奔逃。

飞鸟翎羽散乱，走兽瘦骨嶙峋，所有开了灵智的兽面上都是如出一辙的慌张恐惧。

像是在逃难。

这不对劲。

季瑶光望向周围：灵气充裕，泉水清冽，树木丰茂，果实草籽盈于地——这群小兽并不缺少食物。

这不对劲。

看上去……就像是林中有什么大恐怖的存在。

黟山的基础长剑落于袖中，毒药灵丹都在最方便取用的位置，季瑶光抓紧斗篷，死死跟着季兰若一行人。

她有预感，以天命之女的气运，必然能遇上个大家伙。

前方行走的一行人什么异常都没觉察到，嬉笑打闹依旧如常，仿佛这不是历练而是郊游。

除了那位祁师姐，她抱着剑，缀在队伍最后，警惕地望着四周。

不知为何，她心里似乎很不安。

她时不时望向一个方向，面上露出几分防备之色，发现没有什么后又悄悄松一口气，在宗门人的催促之中又跟上队伍。

有意思。

季瑶光心中想。

祁江雪在意的方向自然不是她所在的方向——前世时，她的神识就可以查探凌霄宗的大多数元婴大能而不被觉察。

一个炼气大圆满能注意到她，要么是直觉特别强，要么是运气特别好，或者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祁江雪显然哪个也不是。

但她望向的方向很有意思。

那里也有个披着斗篷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