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将离。

没有人，只有画像。

应天枢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不过也没表露，只恭恭顺顺对着画像磕了个头，叫：“女儿见过义母。”

“叫母亲。”男人道。

应天枢道：“义父，我有亲娘。”

虽说和她爹一起跑路了，但那也是原身的亲娘。

男人重复：“叫母亲。”

应天枢不解，义父可以叫，为何义母不可以叫？

男人固执地盯着她：“叫母亲。”

老实说，他的眼神有点可怕，活似她再不叫，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掐住脖子。

叫就叫吧，也不会掉块肉，就当哄孤寡中年了。

应天枢从心地对着画像喊：“女儿见过母亲。”

义父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对着画像说：“我们一家也算是团聚了。”

应天枢不敢吱声。

她觉得这位义父精神状态不太好。

两人出了书房，一时无话。

应天枢人在屋檐下，笑着缓和气氛：“母亲的名字是乌将离？很好听呢。”

男人面无表情：“那是我的名字。”

应天枢摸了摸鼻子。

乌将离带着她来到一个空房：“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

应天枢心里突然有了不太妙的预感：“我以后要在这里住下吗？”

乌将离点头：“当然，我会好好教导你，让你成材，你会重现你母亲的光芒，在这之前的十几年，你的天赋完全浪费了。”

他的语气是难得的缓和，眼神也温柔。

像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应天枢后退一步：“我为什么要重现别人的光芒？”

乌将离：“不是别人，她是你母亲。”

应天枢皱了皱眉。

她以为自己只是普通地认了一个义父，就像她认的第二个师父一样，没想到这个人控制欲如此强盛，甚至理所当然地认定他和他妻子就是自己的父母，甚至要干涉她的自由。

“是义母，你也是义父，”应天枢虽然怂，但有些话，她还是觉得要说清楚，“就算是我亲生的爹娘，也没权利指导我该走哪条道路，我不会重现别人的光芒，我是自由的，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

“如果你对我不满意，不能接受我的想法，咱们可以立即断绝关系，欠你的恩情，我会用灵石灵器补偿。”

乌将离看着她。

应天枢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时刻准备逃跑。

“算了。”

不知过了多久，乌将离才轻声说出这两个字。

应天枢松了口气：“这就对了，义母未必会想让我重现她的光芒，毕竟我不是她，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乌将离：“你母亲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应天枢：“……”

这是什么关注点。

应天枢又陪着乌将离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才道：

“义父，我要离开了，我家出了急事，我必须回家一趟，改天我再来看望您。”

乌将离顿了一下，颔首。

应天枢拱手：“女儿告辞。”

砰！

一本书砸在她的脑袋上了。

“我家祖传的灵技，记得好好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