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祁卿卿不知道马车行进了多久，她被捆绑得一动不能动，手脚从最一开始难以忍受的麻痒变得失去知觉，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

突然，车帘被掀开，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

常建举着一盏油灯，微弱地火焰跳动，只能照亮他一小侧脸，另一侧隐藏在黑暗中，显得尤为阴森：“大小姐，咱们已经出城很远了，休息一会吧。”

他单手举着油灯凑近祁卿卿，另一只手轻佻地拂过祁卿卿的脸，她顿时汗毛直立打了个寒战。常建则挤进马车，将油灯放在一旁，坐到祁卿卿身边。

车帘被识趣地放下。

“哎呀，你看你看！”常建露出无比痛惜的神情，轻轻抚摸着祁卿卿因为长时间束缚血液不通而导致的肿胀发紫的手：“祁家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头，看得小人心疼呦！”

他的脸向祁卿卿凑过来，祁卿卿拼命后撤身子，但逼仄地空间让她无处可躲。常建轻笑一声，在祁卿卿耳边吹了一口气，轻声说：“大小姐，你保证乖乖听话，不喊也不跑，小人就把绳子解开怎么样？”

祁卿卿强忍着屈辱与恐惧，双目含泪，点了点头。

常建变本加厉，伸手托住祁卿卿的下巴强迫她与他直视：“哎呦呦，我的大小姐，你别哭呀，你这一哭，把小人的心都哭碎喽！小人马上把绳子给解开。”

他用粘腻的目光盯着祁卿卿，从怀中掏出把匕首，仿佛某种暗示般一点一点地割断了绳子。

祁卿卿的手脚虽然获得了自由，但由于被绑缚了太久而僵如木石，她颤抖着抬起胳膊，想将嘴里的布条扯出来，手指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常建见状趁机将祁卿卿的双手抱在怀里：“大小姐，我们说好的，你乖乖听话，不叫也不跑。”

祁卿卿闭上眼，绝望地点点头。

“小人先给你揉揉，一会，咱下车活动活动腿脚。这布巾嘛，不急，过会再取出来。”

常建不轻不重地揉着祁卿卿的双手，好一会，才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麻得发疼。常建掀起车帘：“来，大小姐，咱下车活动活动活。”

祁卿卿的脚完全不听使唤，被常建强搀下马车，一站到地上就要摔倒。常建半扶半抱强迫祁卿卿靠在他怀里，手在黑暗的掩护下捏住祁卿卿的胸脯揉搓着。

祁卿卿从未遭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身体颤抖如风中残叶，恨不得咬断常建的喉咙，更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

但布巾紧紧地塞在她的嘴里，她什么都做不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涕泪横流。

祁卿卿被常建拖进道路旁边的小树林里。借着依稀月光，他找到一处空旷地，将祁卿卿扔在地上。

周围的树木仿佛鬼魅一般张牙舞爪地向天空伸去。

他悉悉索索地脱着衣物，祁卿卿挣扎着想爬走，但很快就被按住了，接着她的衣物被大力撕扯开，常建趴在她耳边，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鬼：“与其便宜净尘庵的假香客，不如让小人先爽爽，也是大小姐体恤下人了，对不对？”

在割裂灵魂的痛楚中，祁卿卿失去了所有尊严与高傲。

当常建终于肯将她口中的布巾取出时，祁卿卿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夜幕之下，神明静默，万鬼齐谙。

她张着嘴，如同僵硬的木偶，原本灵动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天空，没有任何神采，眼泪从眼角划过，渗进头发里。

常建伸手帮她将嘴合上：“大小姐，到静月庵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咱们慢慢来。”

23

常建多是挑荒野僻静路走，兴致起时就将祁卿卿拖出马车。

随行的人好像瞎了，看不见也不出声。需要补给或沐浴时才会走回官道，寻处官驿休息。

“哎呦，常大爷，总算是遇上您喽！这一官道走过来，愣是好几个驿馆说没见过您！生怕跟您走岔了！”

一日，刚刚踏进一处驿馆，就有一个灰衣小厮无比热切地迎上来给常建扶马牵绳。

常建皱着眉头：“李铁？你怎么在这？”

“出大事了！咱们北上的货船沉了！老爷急召您回去呢！”

“哪艘船？”常建的心顿时悬起来。

“还能哪艘？是装贡锦的船！”李铁的五官恨不能挤到一块去：“招呼不好，这就是掉脑袋的事！一路上总遇不上您，可把小人还有徐管事几人急坏了！”

“徐管事人呢？”

“这家官驿也说没见过您，徐管事摸不清您是没走到还是已经路过奔下一个驿馆去了，就命小人等在这里，他继续往前追，若小人两天等不到您，再快马向前与他会合。您赶紧回去吧！老爷让徐管事接替您，送大小姐往净尘庵去。”

常建阴沉沉地看着马车，突生变故，最好的选择就是将祁卿卿杀掉。

李铁看常建神色不对，心里打了个突，装出一副谄媚地样子靠近常建：“老爷既然定了，那车里的就不再是大小姐。不过是送个女人去净尘庵的小事，哪里需要劳常爷您大驾呢。”

他不能当着李铁的面弄死祁卿卿，常建盘算着，名节对一个女子来说何其重要，祁卿卿必然不敢将这几天的事声张出去。就算她敢声张，一个被放弃的女子能奈他若何？再说，徐卓一个小小绣坊管事，料他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还是贡锦的事十万火急。

思及此，常建点点头：“好！我马上回程，这两个兄弟留下护送大小姐和你与徐管事会合，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