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所有的幽魂们都停下了训练，坐到了夏尔身边来。

这让夏尔有一种讨论会的感觉了，他也不顾这份泥泞，坐了下来，海人幽魂们将他围在中央。

“你们训练的时候，会感觉到疲倦吗？饥饿感呢？还有你们会呼吸吗？”

夏尔展开对海人幽魂的基本调查，毕竟之后他们有可能还要配合作战。

知己知彼，对双方都好。

先回答的还是那个高大青年，“疲倦会有，尤其是我们的精神，很容易疲倦，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想偷懒睡觉，但是我们对于常规的食物，并没有多大的需求”

说到这，幽魂们的表情，有些难言，夏尔也是为了缓和气氛，讲道，“还没问过你们的名字。”

“我叫罗林。”高大幽魂讲道。

“我叫艾伯特.....”

“阿朗佐....”

“......”

一个个幽魂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夏尔也是一一记了下来，然后他讲道。

“血液对吗？你们非常渴求血液，这就是获得更长生命的代价？”夏尔说道。

作为控血术专精的夏尔，自然对于血液的问题，十分敏感，尤其是在他进阶正式巫师之后，一些东西，展现在他面前，就变得更加清晰。

这些幽魂的体内，至少展现在现实世界的这一部分，血液汇聚的十分厚重，他们每个人身体里面的血液，都是正常人类的三到四倍。

这是极度不正常的情况，过分堆积的血液，会让他们的身体变得沉重，皮肤会水肿，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高大幽魂罗林心怀忐忑的讲，“夏尔先生，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米奈修先生。”

“你们别想瞒过他，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我们这样，还算是人吗？夏尔先生。”罗林讲道。

“是不是人，应该由你们自己来决定，不应该由别人来说。”夏尔讲道，“你们有测试过自己身体的治愈能力吗？或者力量和速度水平。”

“塔洛斯先生帮我们测试过了，他说我们的身体水平，已经能跟一些预备役骑士媲美，而如果加上我们超强的抗击打能力，捉对厮杀的话，可能还是我们赢。”

“你们能感觉到疼痛吗？”

“当然，疼痛没有一刻远离过我们。”

……

夏尔跟这群幽魂，在这里畅聊了好一会，他也算是对这些幽魂现在的状态有了了解。

虽说幽魂们的承伤能力极强，速度和力量也远超常人，生命也很漫长，看起来他们获得了一种进化。

但命运的馈赠，都会标好价码，他们付出的代价，就是无尽的痛苦。

身体上的痛苦会被放大，心灵上的痛苦也会被放大，那些来源于深海的恐惧，深深烙印在他了他们脑海里。

以这种姿态活得越久，受到的痛苦，就会越大。

受不了这种折磨的村民，都将自己撕裂，埋葬在了深海里，而适应了的，就一直这样，存活了下去。

夏尔更好奇的点在于，他们的精神为什么还没有崩溃。

幽魂们说，因为他们会刻意遗忘这项技能，这是每个村民都会的技能，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

用遗忘来对抗痛苦，这就是他们生存下来的方式。

幽魂们的身上，或许还潜藏着一些隐秘，但夏尔并不打算刨根问底，这在任何意义上都是不够礼貌的。

他开始专注于自己的事情，虽说米奈修话里话外都在讲，新巫师的路要自己走，但是这家伙的话，从来就只能信七分，还有三分，是绝对不能信的。

自从成为正式巫师后，从表面上讲的提升，是夏尔施法速度和施法距离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同时施法精度也提高了不少。

而从更深处的角度讲，这是夏尔的“超感知”，对他的加持。

旧巫师打碎精神，重构灵魂，来获得的，是一种“更强的缔造能力”，也可称作“造物手”。

新巫师延展精神，扩张灵魂，以此来寻求“更深层次的终极”，这便是“超感知”。

有关新巫师境界的书籍，夏尔其实早就有翻看过，但非得切身体验，才能领会其中精要。

一阶新巫师，是唯一线，二阶是变奏线，三阶是恒定三角，四阶是不定界域，五阶混乱曲线，六阶则是完美圆。

突破二阶，是需要精神能级达到10，完美演化出两种异属性一阶法术，精神与灵体完成一次共振。

根据书上所讲，新巫师的所有法术，都需要重新推演，每一个新巫师，都需要在自己的脑海中，重构一切的法术。

当然，这种重构推演一定会有技巧和范式存在，米奈修没有给夏尔讲的意思，夏尔也不好去问，他估计是想看看自己的成色。

传统巫师需要学习前人的知识，需要老师来教导，谦虚谨慎，不能出错，才能构建出法术模型。

新巫师则天生要藐视一切，唯我独尊，在新巫师这里，前人的所有知识，都是素材，都必须被“自我”加工过后，才能真正为己所用。

米奈修给予夏尔的素材，是《御风环绕》，《风流注入》，《清风之力》这三本书。

他把这三本书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肯定是有缘由的，并不是随意的放置。

这三本书应该是他们现如今能拿出来，最完善最简洁的“演化素材”。

夏尔并不是没有想过，先对他最熟悉的“控血术”进行演化。

但新巫师的干涉，一般都是对外部的事物而言的，比如说干涉风，形成更强的风暴，干涉电流，造成雷电暴，又比如干涉燥热的火焰，造成强盛的炽烈冲击。

这本质上是对自然能量的化用，而血液并没有这么强的潜力，至少以现在夏尔的精神能级，做不到更深层次的开发。

毕竟他现在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能更快，更简洁的提升战斗力，才是他的追求。

他可不会天真到认为去辛丹德的这一路上，是一路平坦。

《御风环绕》是他选定演化的知识，御风之力是他现在掌握的，最全面的风系法术，不仅能提升一定的行动速度，还有防御和反伤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