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言宴顿时双眼发亮,“你的意思是说白族长还可能藏了兵力,没亮出来!”
“唉!我可没这么说“”听到言宴如此理解,顾言卿立马咽下口中的香蕉,举起双手辩解道:“白族长藏了什么东西你这个圣女都不知道,我就一个丫鬟,还知道不成!”
“你确定?”言宴不相信地眯起眼。
顾言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香蕉皮一个投篮动作就精准地扔到不远处用来专门放垃圾的竹筐里。
“放心吧!湘南是一块肥沃之地,即使白国未亡,湘南也一直是白国经济粮食的重要来源之一,如今白国没了,但湘南不曾动乱,白千尘作为白族族长,执掌白族多年,暗地里还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勾当!”
听到顾言卿如此说,言宴没忍住抽了抽嘴角,怎么在顾言卿眼中,一身浩然正气的白族长怎么就如此猥琐呢!
不过言宴还没开口,一旁就有人站出来为自己鸣不平了。
“好你个顾言卿,一个小丫鬟,在主子面前坐着说话就算了,还敢编排起我这个族长了,你是不是不想在湘南呆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千尘,言宴暗道一声不好,正要上前劝阻。
就看到顾言卿一个起身,理了理裙摆,对着言宴说了声:“我去钓鱼了!”就大步离开了!
气得白千尘站在后面直瞪眼。
对于刚到白族,就被白千尘打劫这件事,顾言卿觉得她能记恨白千尘一辈子。
想当初,她悠哉躺在一叶扁舟上,钓着鱼,吃着梨花糕点,结果就被一群人围攻,水上机关重重,顾言卿不想一到湘南就暴露身份,于是束手就擒被带到了白千尘面前。
当着顾言卿的面,白千尘像个土匪一般将顾言卿荷包的银两搜刮了个干净,而最让她气愤的是他将那袋种子随意扔在了地上。
顾言卿当时就怒了,本来见白千尘是族长忍让于他,见他如此过分,顾言卿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
也就是这一脚,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尽管言宴后来好话说尽,但顾言卿与白千尘两人一见面就没好话。
虽然是深冬季节,但湘南冬季依旧绿意环绕。
池边小木屋,顾言卿躺在躺椅上,双手揣在胸口,时不时抬头瞅一眼水中的鱼鳔,小日子那是相当舒适。
看着靠近的白千尘,顾言卿没有搭理,仿佛没人一般。
没有旁人在,白千尘难得没有发脾气,反而自顾自在另一边空的躺椅上躺下。
看着难得晴朗天气的蓝天白云,白千尘开口问道:“你说这场仗我们该不该打呢?”语气里是素日里难得一见的迷茫和怀疑。
顾言卿又起身看了一眼鱼鳔,见鱼鳔在抖动,顾言卿立马亮出双手,正襟危坐,等待最好时机。
成功钓上来一大肥鱼,顾言卿开心地将鱼收进鱼框,然后收起鱼竿打算打道回府。
临走前,看着还在一旁一脸惆怅的白千尘,顾言卿没客气,上前就是一脚。
“不想呆在这犄角旮旯里,想要飞出去就直说,非整的这么矫情!”
被踢了一脚,白千尘顿时急眼了,瞪着顾言卿嚷嚷道:“顾言卿,本族长看你是女的才让着你,你别得寸进尺!”
顾言卿默默翻了一个大白眼,这白族长恐怕不是有双重人格吧!一会儿伤春悲秋,一会儿挥刀亮剑的。
没搭理白千尘,顾言卿自顾自地提着鱼桶往回走,同时心底在想这鱼是红烧还是清蒸。
看着顾言卿背影走远,白千尘不禁失笑,这个顾言卿真是一针见血呀!他虽然爱惜羽毛,不舍白族人民打仗受苦,但白族人不可能一辈子窝在湘江南岸,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当初白梁之战,他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他不想再优柔果断了,顾言卿说得很对,他白千尘就是想要飞出去。
寒冬未过,梁国北方与燕国的战役打得不可开交,而湘江南岸突然涌出一批水军,直接朝着梁国士兵开战。
本来为了应付北方战场,梁国南方战场的一部分兵力就被派遣到了北方,如今南北腹背受敌,梁国似乎才意识到了局面的严峻。
外患不断,战乱四起,梁国内部似乎也意识到了外患不除,内乱难安,于是梁国内部几股力量开始集中一起,一致对外。
这个冬天,注定是寒冷的。
望着一片一片雪花落在水面消失不见,顾言卿想,今年这个年该怎么过呢?夏国王都应该是一片欢腾吧!
天时地利人和,白千尘带着自己训练的精兵不到半月便拿下了湘江北岸一带,将梁国士兵逼退到横芜山以北。
要说这白千尘用兵,顾言卿只想四个字评价:“忒不要脸!”
能不动一兵一卒,白千尘绝不动手,全靠阴谋诡计,孙子兵法的三十六计,那是被他用得明明白白的。
挑拨离间、从敌人内部瓦解敌方势力,是白千尘最爱的一招。
都说战场上兵不厌诈,顾言卿又不得不夸一句,白千尘是她见过的最“离谱”的一个。
所以夺回湘江北岸,梁国军队多是被自己人吓回去了,两军实际上都没折损多少人。
但到了横芜山,这场战争就不是小打小闹。
湘江两岸是白千尘的主战场,可这横芜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怎么看都不能再那么草率了。
白千尘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寒冬腊月,天还没亮,他就一个人罩着大棉袍闯进了顾言卿和言宴的营帐。
顾言卿裹着棉被坐在床上,看着言宴恭敬地给白千尘煮茶,她心底只想骂人,真是好久好久没人打扰她好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