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表离开之后,我们的反攻号角就可以吹响了。”陈玄说道。
“谨遵天师教诲。”张鲁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景升,你这是要做什么?”刘焉脸上满是不解,“陈玄已被我们围困在此地,只要再坚持一段时日,胜利就要到手啊。”
“叔父,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自家的后院已经起火了。”刘表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唉,”刘焉叹了口气,“如今就连你也要走了,我们的联军就这样散了吗?”
他眼中忽然燃起一团火焰,抬头望向刘表:
“贤侄你看,你的荆州军团,能不能留下来一些?”
“只靠我手中的兵力,想要与陈玄作战,太过勉强了。”
听到这里,刘表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叔父,您还没听明白吗?黄巾军已经打到襄阳了。”
“我再不回去救火,恐怕整个荆州都会乱起来。”
“而且,您难道没有发现吗?陈玄特别针对我们荆州军!”
“您不会看不到吧,刘璋他就在陈玄军中!”
刘表干脆把话挑明了。
刘焉无奈的低下头去,连声叹道:
“之前贤侄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出兵的吗?”
“阳谋啊,陈玄用的都是阳谋。”
他知道,无论他再说什么,也不可能说动刘表了。
刘表冷冷的看着刘焉,半晌之后,方才开口说道:
“荆州事急,我方大军必须全部回援,叔父你多多保重。”
刘焉长叹一声,无力的摆了摆手,整个人好似瞬间老了十岁,
“罢了,贤侄,你回去吧。希望你能记住,陈玄是个可怕的对手。”
随城。
“叔父,父亲他命令我们立马回军襄阳。”刘琦一脸惶急之色。
“哦?为什么?”刘备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陈玄的大将黄忠已经打到南郡去了!”
“怪不得,”刘备轻轻点头,“怪不得黄忠没来随城布防。”
刘琦看到刘备的反应,不由的一愣:
“叔父,您不打算撤军吗?”
张飞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撤哪门子的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黄忠不在,正是我们扫平南阳的好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可是,如果我们不早点回去,襄阳就要失守了!”刘琦急的泪水都要掉出来了。
襄阳一旦出事,那可全是他的责任。
他本就不得刘表喜爱,如果再背上这口大锅,以后哪里还有翻身的可能。
“贤侄,现在我们回去,并不能解决问题。”
刘备拍拍刘琦的肩膀,示意他镇定下来。
“兄长他既然传令过来,说明他此时已在回师襄阳的路上了。”
听到这里,刘琦才略微安定下来。
“黄忠直接绕过我们进入了南郡,这一点确实出人意料。”刘备继续说道,“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陈玄的手笔。”
“陈玄?”刘琦惊呼出声。
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太平道天师,但是陈玄的名字他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听说他同样十分年轻,岁数可能比他刘琦还要小些。
怎么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自己还在父辈的庇护之下,陈玄就已经像雄鹰一样,在晴空之上展翅翱翔了。
“贤侄,你在想什么?”刘备疑惑道。
“没想什么,叔父您继续。”
刘备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率领大军出来,其实已经有过错在身上了。”
“如今我们只有在南阳取下战功,才能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刘琦脸色惨白,凄然说道,“最多只能将功赎罪了吗?”
“南阳经济发达,人口繁盛,只要能够取下南阳,就算是襄阳被攻破,仍是大功一件。”
“黄忠外出,整个南阳一郡,都没有人是我三弟的对手!拿下南阳并非不可能!”
刘备目光灼热。
“愿听叔父的安排。”刘琦弱弱的说道。
眼下,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刘备和张飞身上了。
武都。
“南阳军队没有回防?”陈玄收到消息,微微一愣,“知道敌军将领是谁吗?”
“听说是一个叫刘备的,刘琦把军队交给他指挥了。”
“原来如此。”陈玄轻笑道,“刘备这人野心极大,一朝军权在握,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呢?我们的围魏救赵之计,能骗得过刘表,却未必能够骗得过刘备。”
“天师,您认识他?”张鲁问道。
“刘备?就是那个长着大耳朵的?”典韦插话道,“不过是天师的手下败将罢了。自从他被天师击败之后,就不知道去哪了,原来他是去投奔刘表了。”
“如果是刘备的话,就有点麻烦了,”陈玄的眉头皱了起来,“黄忠不在南阳,未必能挡得住刘备的兵锋。”
“我们这边,必须加快进度了。”
“我们的军队已经整顿完毕,但求出城一战!”黄韦高声说道。
在与刘表刘焉拉锯期间,陈玄军的训练工作也没有落下。
在整合了武都的军队之后,益州黄巾又增加了近万人。
不知不觉间,陈玄已经具备了横扫刘焉的力量。
“准备决战吧!”陈玄淡淡下令。
“是!”
典韦,张鲁,王饶等人躬身应道。
当日午后。
刘焉军中。
空地上,尚且留有荆州军队打桩安营的痕迹,看起来十分乍眼。
整个军中弥漫着一股悲观的氛围。
刘表离开之后,剩下的军队不过两万余。
就凭这些人,能够战胜那位太平道天师吗?
很多人的心中都在回荡着这个问题。
当初刘璋公子去攻打汉中的时候,不也聚起了数万军队吗?
最后不仅全军覆没,就连刘璋本人,都被陈玄俘去了。
虽说他们都属于益州军队里真正的精锐,远非郡兵可比,但是要与陈玄作战,他们心中仍然没有多少底气。
“大人,刘表大人已经撤军,我们要不要也?”
大帐内,张修凑上前去,小心翼翼的说道。
“也什么?”刘焉烦闷的摆摆手,“刘表可以撤走,是因为这里终归不是他的地盘。”
“我乃是堂堂益州牧,亲率大军至此,怎么可以放任陈玄不管?”
“可是,”张修说道,“刘表大人在时我们尚且不能攻下城池,更何况,,,”
“此事暂且休提,”张焉伸出手来,打断了张修的话,“如今益州局势纷乱,但是深究其源,仍在陈玄身上。”
“只要我们能够击败陈玄,击杀也好,俘虏也好,则益州形势可以顿解。”
“更何况,我的璋儿就在此城之中,我怎么可能扔下他不管?”
刘焉的神情逐渐变得偏执。
张修摇了摇头,退出帐去。
正所谓当局者迷,想要劝动刘焉并没有那么容易。
好在还有时间,随着战事僵持,刘焉总会改变主意的。
到了那时,他们仍可从容退去,只是这武都郡,一时半会儿是收不回来了。
张修边走边思索,刚走没两步,忽然听到城中响起阵阵训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