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就在这时,一直跟着赵景的宝宁公主,似乎现在才回过神来。
“我方才听到消息,王兄是来了这里。但你们的意思是……这些人,是父皇和朝廷给王兄派来的护卫?”
“除了这些,就没有了?”
此地是兵部养马的地方,占地极大。
她方才来,还以为是要“精挑细选”,对于前面的流民,也没有太过关注,只是以为马夫。
然而,等王兄和这些人说完话后,她这才后知后觉。
“这…这……让王兄前去冒险也就罢了,可父皇怎么会这么做?定是你们,受了谁的意,故意来陷害王兄?”
“这些人拿什么本事当护卫?就算是派王兄去送死,你们都毫不掩饰了吗?出城之际,天下人难道看不到?”
“王兄明明是为了大应,为了帝京去和谈。”
“卑躬屈膝、不顾尊严也就罢了,难道连基本的安危都没有吗?”
宝宁公主越说越气愤,最后更是语无伦次,失去理智,就要再度跑出去。“我再去找父皇!起码,也要一个宗师去保护……”
“宝宁公主,”兵部官员表情惶恐,当朝虽然圣意已明,但宝宁公主若将此事摆在明面闹大,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站住!”
突然,赵景将其喝止。
宝宁公主转过身来,看向赵景,已经是星眸垂泪。
赵景看向前者,对方性格纯真,这些年来从小也没变过,一直都是简简单单。
就连此刻的情感,也是纯粹到了极致。
在她眼里,皇室一家。就算是自己三兄妹,被关押在秦王府,也是因为皇祖父之命。
可如今,她接触真实一面,已经猜到些许理由。
但正因为猜到,却更加愧疚,此刻越想越是伤心,看着赵景的眼神之中,已经满是歉意。
“如今帝京被围,每一个宗师,都是日后可能抵挡北狄的中流砥柱!”
“你想让一个宗师跟着我去送死?”
赵景没有说,朝廷根本不可能去派一位宗师去保护自己的话。
也是为了让对方的愧疚感,不要那么深。
毕竟后者能现在送来北狄消息,对于赵景而言,已经是雪中送炭。
“更何况,朝廷的命令,与你无关。”
赵景再度宽慰,眼看着对方泪眼越发朦胧,他心中一叹,再度指着那些流民道:“你看,刚才这位大人都说了,朝廷还是负责的,起码连陪葬的都选好了。”
“不过,我还想讨个好兆头,让他们好好活着吧,兴许他们不用陪葬,我就能回来呢?”
宝宁看着面前的赵景,知道王兄是在宽慰她,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捂住嘴巴,默默点头。
“好了,既然如此,选的也差不多了,那我便……”
赵景说着,刻意放缓语气,他余光却看向那第一个慧眼观察到的差役那里。
就在刚刚,其表情变换了千百次,好几次想要出声,但都忍耐住了。
而此刻,眼看着赵景准备离开。
“慢着,殿下,小的愿一同前往。”
说着,其马上小跑过来,后者身形瘦弱的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跑,但偏偏步伐行进之时,却稳如坚石。
等来到赵景面前后,他眼珠子一转,这才又道:“小的无父无母,常年独身一人,幸而得朝廷厚爱,领了怀远县差事。”
“但如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的愿听殿下差使,同往敌军大营,殿下放心,只要小的在,必然护佑殿下,不伤一毛一发,还望殿下答应。”
赵景看向后者,方才慧眼已经查明,对方擅长伪装。
所以他说保护什么的话,赵景半个字都不相信。
但是!
“也好!”
随着赵景点头,刹那间……
赵景只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莫名的多了一段过往。
弯弓射箭,朝夕如此!
寒来暑往。
这一日,一枚箭头从他的手中飞出,箭随眼去,瞬间射中密林之中,远在数百步之外的一棵,仅有手腕粗细的杨树!
嗖!
箭头穿过木质紧密的杨树,留下孔洞,再度射中数十米之外的驼鹿!
【你箭术技法大成,运力精妙,百步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