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弟,昨天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出的良计策,哥几个最轻也要吃一顿板子,弄不好还要掉脑袋。”廖淮微微弯腰,表现的很谦卑,其他几人也都是如此。
昨晚他们处理完事情后,造监便没在追究此事,哥几个回去一琢磨,都认为裴谦是个能人,今早稍加打听就问出居然是裴侍郎的公子。
不过这并不足以让他们卑躬屈膝,被发配到这里的劳力不是牢中死囚,就是在官场上犯了错误被贬下来的,所以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们是看中事裴谦的机智,想让他帮忙出谋划策巴结一下禁军副尉赵童。驻扎在景陵的禁军虽然不多,但也有内斗,谁当值多谁当值少,谁岗位轻松这都很有讲究。
昨日要不是他们哥几个,被叫来顶岗,也不会出那档子事。
裴谦坐在一棵原木上,手中拿着半只烧鸡大口啃着,压根没功夫搭理面前几人。
等啃到只剩下骨头,他才打了个饱嗝,说道:“不好意思,太久没吃肉,让各位见笑了。”
廖淮毫不介意:“这好说!只要你能帮我们想想,怎么讨好赵童。这烧鸡每月我都请你吃一只。”
裴谦考虑了一下其中利弊,跟眼前这几人攀上关系,的确能给逃跑计划提供一些帮助,但同样也会引来不少的麻烦。
比如禁军的其他人,很快就会注意到自己。
王猛又会不会相信,自己是真心想要逃走?
思考再三,他还是选择一个较为稳妥的办法。
“几位军爷,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副尉。不知其秉性,又怎么投其所好?不如这样,你们大概给我讲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回去在想想办法?如何?”
廖淮几人坐到裴谦身边,开始详细介绍赵童的情况,裴谦看似听的认真,实则在想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利用好这几个人。
粱敬方见几人聊得热络,心中又急又气,曾听署吏说过劳力中有几个硬骨头从不孝敬,裴谦就是其中之一。
难道这个“从不”,只是针对督造署的人?
想到此处的粱敬方,老眼中多了一抹狠毒。见到徐仲又不知该不该告裴谦一状,担心得罪吏部侍郎的同时,又不想让这小子太自在了。
结果徐仲倒是先问:“今日给裴谦的活加倍了吗?”
“当然!让他一人负责一车的灰膏,指定是完不成。”
徐仲轻捋胡须:“完不成,就让禁军给我狠狠教训,记住留他一口气,也别伤着双手就行。我还要留着他的手,用来写字。”
粱敬方小心翼翼看了徐仲一眼,吞吞吐吐道:“这个....教训他一定。只是不一定狠,据我所知裴谦和禁军中几人关系不错,受罚估计也是走走样子。”
徐仲双眉一挑,从案几后走到粱敬方身边:“他什么时候跟赵童扯上关系了?我之前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粱敬方赶紧解释:“不是赵副尉,只是一个叫廖淮的卫长。”
“他?”
徐仲看是在屋内踱步,思考起昨晚死的那三名工匠的很事情。
粱敬方察言观色,见徐仲表情隐隐变换了几下,似乎有事难做绝决断,但他猜不出徐仲心里想的是什么,便稍加试探:“造监可能有所不知,裴谦仗着有廖淮保护,在劳力中作威作福。就连王猛这种恶霸,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