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末双眼圆睁,一只手颤颤巍巍指着唐琣。
“进来坐吧......”
唐琣拉开身边的椅子,作出请的姿势。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事情来的太突然,周止末直到坐下,也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于是盯唐琣许久,问出了这句话。
“看来这么多年,你并未大变。”
唐琣轻笑一声,给周止末添了杯酒,这才看着他说道。
“周兄,此次前来,实在冒昧。”
“你,你真是段亦?”
周止末满脸的惊疑这会全部化作了复杂,不断上下打量。
“是我,多年未见,周兄别来无恙。”
“真是你......”
确认了是唐琣,周止末端起桌上的酒杯,与唐琣碰了一碰,仰头猛的灌进喉中。
“这么些年,你踪影全无,你去了哪里?”
“周兄,说来话长.....”
唐琣喟叹一声。
这数十年的经历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如今他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当日你拉着公主跳了荷池便不见了,锦衣卫差点将宫中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你们,不过,倒是在荷池中发现了一处暗道,只是那暗道水流汹涌,没人敢进去探查,只好将那暗道堵了......”
周止末看着唐琣,这数十年来,终于问出了他心中最是好奇的问题。
“荷池中的暗道一直通向城外,如你所说,暗道水流汹涌,就连我差点也没能从暗道中逃出,但后来终归是命大......”
唐琣之前便猜测锦衣卫定是也发现了那条暗道,如今看来,果然是发现了,只不过不知暗道通向哪里,幸好唐琣并没有擅自从暗道入宫,不然,后果不可想象。
“原来如此.....”
周止末明了了其中蹊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
“这些年,我一直在北周......”
接下来,唐琣将在北周的遭遇大概说了一通,得知段府家眷皆在北周,周止末更是震惊不已。
“那亦兄此番前来大越是?......”
“周兄有所不知......”
一杯酒停在嘴边,唐琣的眸色霎时复杂了许多,盯着周止末欲言又止,像是在探究眼前人的心中所思。
“亦兄但讲无妨,我断然是不会说出去的。”
看唐琣这副神情,周止末顿时便明白了,即使昔日兄弟情深,但分别多年,到底还是有了些不一样的东西,眼前的唐琣也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亦兄,你莫是不信我?”
周止末双眉一拧,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尽,有些怒意的看着唐琣。
“即是不信我,为何今日还要处心积虑将我引到这里来?”
“周兄稍安勿躁,此事事关重大,我与周兄分别多年,所以才会有此试探,且此地并不是深谈佳地,还请周兄见谅......”
唐琣伸手按在周止末肩上。
看见周止末这副急躁样子,反而叫他安心了许多,但想到兄弟多年未变,自己反而不怀好意试探,一时心中又有些惭愧之意。
“若是周兄方便,不如随我一起,而后我会将来一一说明。”
“......好,等我安置好我夫人。”
随即,周止末起身去了隔壁雅间,不多时,便听见有女眷离开的声音。
这时,周止末也再次推开唐琣所在的雅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