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吴道子打电话给我时间过去很快,直到两年后依然不见吴道子的消息,这两年我几乎很少回家,在学校除了上课,下课时就与小个哥玩耍,因为山上的无聊,我学会和应平应真做家务,打太极拳,这天下午,山下来了几个人,是应平和应真通知我的,要我下去一趟,山脚下停着两辆三菱越野车,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普及电视,所以我还是知道这车很值钱的,车旁站着几个人,穿着制服,很斯文的样子,看见我便说请问是吴畏先生吗?我一脸尴尬的样子,才十几岁哪有叫我先生的,不过人家说的也没毛病,只是这称呼我不习惯而已,我点点头,带头的人继续说道“我们受吴主任的安排,已经与县里面的学校处理好你读书的问题,以后你旁边这位应真道长将负责你上学和放学乘车的一切事务,我反问道“难道我读初中了也要回山上住?”那人微微地点点头,“吴主任是这样安排的”,按一般来说,如果是平常人家去县里面上初中,都是住校,我姐就是这样的,不过我也没有反驳,因为早就听吴道子说过,轻易是不能离开山上的。我点点头,看向旁边的应真,还有呢?
那人缓缓说道“还有就是吴主任去香港后没多久就已经失联了,如果、如果他有联系你或是你知道什么请及时和我们联系,毕竟关系到吴主任的安全”,我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失联?想想已经过去快两年了,期间他没有打过电话给我,不是失联是什么?不过想一想应该不会吧,他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不死之身吗,应该不会吹牛吧,我虽然跟着他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他却从未欺骗过我,但现在这局面,我也点点头,随着那人递过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特别调查局党委副局长张家文,背后是一个凸起来的国徽。说完便没多说什么就上了车,看着车辆离开,我心里却担心起来,这吴道子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前些日子我还以为他是去哪潇洒,重新认了徒弟这类的,现在看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可能事情还不小。第二天山下面来了很多人,政府的,工程队的,我问应真这是干嘛?应真说把方圆几十里的地方搞成一个山体公园,这样车来车往的也不至于每天看我们一个车太显眼。我摇摇头不再说话,随着年龄的增大,我渐渐发觉吴道子没这么简单,就建这道观,如果不是用钱砸,哪有这么快建好,又比如说现在,居然为了我要建一座公园,说出去谁信啊。
带着这个疑问,我进入了上初中的日子,不过下课了再也找不到我的小个哥了,他应该是去镇里上初中去了,就这样浑浑噩噩我在初中上了两年学,虽然还是没有吴道子的消息,不过我还是想在山上住,这期间也算平静,那电话也再没响过,不过应平应真还在,道观也还在。随着年龄的增加,我个头也长了不少,身体也更结实了,每天都跟着应真和应平学一些强身健体的基本功,不过学习成绩是一塌糊涂,以至于我连一年后的高中都没什么兴趣。
原本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但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我触不及防,这天从学校回来,只见应真和应平在山脚下,旁边停着一辆吉普车,见到我俩人还是平常那付冷漠的脸,应平给我说,他们师傅的意思是要他们回去,不再这个地方住了,之所以在这里等我,是给我交代一下每周一和周四都是别人送菜上山的日子,叫我准时去接,至于买菜的钱他会找其他人结的。或许这就是人走茶凉的意思吧,也不知道师傅怎么样了。后面我按照应平的话,和送菜的老蔡把送菜的时间定在了下午。又过了几个月,老蔡说他是最后一个月送菜了,这代表以后我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吃的问题了。这天接送我的司机也告诉我,单位要把他召回去了,以后我可能要自己坐车去上学了。看来是吴道子的单位发生了什么把原本吴道子的安排全部停掉了吧,我也只有无赖,本来这些东西都是白捡的,没有了我也不觉得有啥。主要是以后的日子我一个人生活,显得更加平淡,致使我的性格变得比以前内向。
可能是受香港电影的影响,高中很多学生留长发染黄毛,一开始我是远离这些学生还是比较有一点距离的,不过就在初三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打破了这个平静,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班的杨亮亮和张德才平时也跟学校外的闲杂人员有接触,不过他和学校里的另一群人好像不太合,这天课间操这群人在教室里围住他俩,其他同学很识相的逃出教室外并在外面起哄,我到无所谓的趴在桌子想着今天是否要回家看爷爷,也没听他吵些什么,忽然就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我寻找用书砸我的人,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他是个瘦高个,见我用眼睛恨了他一下便指着我骂道“看什么鸡吧,信不信连你一起打”,我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收回眼神,继续趴在桌子上,这下我听见几人为啥打起来,原来是因为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忽然我脑袋又挨了一下,本来也不是很生气的,不过等我看到那瘦高个挑衅的眼神和得意的样子,我火气顿时上升。我还是直直的恨着他“别太过分”,那人一听,也不再招呼杨亮亮他们朝我走来,边走边说“怎么,要飞天,起来MD我揍不死你,话刚说完人已经到我面前,其实到这个时候我也还是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不过他接下来的动作直接惹毛了我,他用手直接在我头拍了一下,就像老子打儿子那种拍法,我一下站起来,因为个头没他高,可能见不着我生气的样子,我挡住了他第二次想拍头的手,一下子捏住他,他想收回却发现力量不够,说实话我也不敢运气动手,只能靠自身的力量,见不能脱身,他以手作为支撑用右脚踢向我,我怎么能让他得逞抬起左脚弯起来挡住他脚下的攻击,随后立即放开右手以推的方式向他的腹部打去,说实话我只用了一成不到的蛮力,因为脚下的攻击刚被化解,还没来得及站稳,只听他撞击桌椅的声音,然后就传来他破口大骂的声音,打这杂种,与他一起的另外几个人听他这么一喊,立马放弃揍杨亮亮他俩,转过身朝我围来,我也不客气,面对几个人的群殴,朝着挥舞的拳头我都选择对轰,不过很显然他们平时没像我那样做功课,几人痛得牙痒痒,不过都没叫出声,只是挨一下后没人敢主动再向前动手,只是盯着我,正当我想着该怎么收手的时候,上课的铃声响起了,几个人互相看看以后,便骂骂咧咧的走出教室,我记得很清楚,他说的最多的是放学桥上见,看样子是不准备就这样完事的,他所说的桥上见就是我们这初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双方有什么矛盾解决不了的,就约在离学校正大门约几百米的地方,大家把能叫的人都叫上然后打一场。上课期间杨亮亮通过同学把纸条传给我,上面写道别怕,我已经让我哥在社会上叫人了,下午放学后你和我一起就行了,别被他们吊了单线,我没有回应。因为我想着大不了就拿出我的棍子,我还怕他几个不成,不过又怕真打出事那可是要承担后果的。下午放学后杨亮亮就在教室门口等着我,我也没跟他客气与他俩走出了学校,出门的时候又有几个人参加了我们的队伍,刚出校门便见到桥上站了很多人,其实很明显的,学生放学后如果是一般情况那些都是走动着的,只有约架的才会停留在桥上,这时张德才向杨亮亮说道,“亮哥,没见着波哥他们,是不是什么事耽误了”,杨亮亮脸露难色“快去打个电话问一问”,因为当时还没有普及手机,所以张德才得跑去小卖部用座机打电话,两分钟后张德才跑过来,一脸尴尬地望着杨亮亮“完了,波哥说他去参加订婚宴去了”,杨亮亮骂了一句,操,就知道他会放鸽子,看样子今天这一顿跑不了了,张德才在旁边附和道,又不是没挨过,这一通话讲下来,把我给逗乐了,估计现在俩人正盘算着如何跑掉。我却没和他们立在原地想,直接往桥上走,等杨亮亮他们反映过来,我都已经桥站在桥上了,这个年代车还是很少的,只见早上被我揍过的高个带着几个人朝我迎面走了过来,边走边向几个看上去三十几岁的人说着什么,很快就把我围在路中间,我冷冷的看向他“怎么?早上没把你打够,现在想接着挨打?”其实我还是挺害怕的,不过我相信自己这几年在山上又不是白练,加上实在不行我就拿我的如意棍抽他们,当然不到最后时刻肯定不能拿出来,吴道子可是给我嘱咐过的,这些东西是不能让普通人知晓的,不过假如真到了危险时刻,我才顾不了这么多。高个在旁边起哄“耗哥,就是他,你看看他好屌,根本看不起咱们”,那位叫耗哥的盯着我,“不错嘛,小子你不去打听打听这一带谁不知道我刘耗子,你他妈打我的人是不是嫌你的书读多了,也读傻了”,我没和他废话,反正也躲不了,问道“要打快点,老子还要回家别耽误我坐车”,话刚说完就见对方开始动了,可能是因为他们今天的对象是学生,都没带东西,每个人都是拳头来招呼我,我也不废话,全都选择硬钢,嗒嗒嗒,随着这清脆的声音响起,对方包括耗哥在内的几人几乎同时抱着自己的手蹲在地上叫唤着,不是说他们太菜,只是在我的注视下他们出拳的动作很慢,这次我用了自身三层的力量,足以让受伤的人两个星期之内别想痊愈,对方其余人见状,立即往这边冲过来,没什么花俏的动作,来一个我接一个,如果对方是用脚,对不起了打在小腿肌肉上的感觉肯定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很轻松地我已经干倒十几人,以至于杨亮亮他们几个(刚出校门时石十几个,不过看对方阵仗大,有几个应该是这回去从另外的方向翻围墙跑掉了)看见后立马加入进来,今早上我没注意杨亮亮是不是出手,现在看上去这家伙挺厉害的,下手也狠,不过也挨了不少拳头,对方眼看有我这个狠角色,其中有几个居然在地上捡了石头朝我招呼,我也不急,等他们拳头砸向我我利用比他们快的优势一拳打到他们拿石头的手,随之便是一声声惨叫,不过我也不小心挨了一下,我还在想是谁不讲武德居然用扔的方式攻击我,也没多大影响,面对敢冲过来的人我都是一招一个,打得对方不敢再向前,再看他们带队的耗哥,现在还在捂着手叫着痛。其余人也不是傻子,有的甚至装着是过路的,没人再敢朝前,更没有人敢向我攻击,甚至连看我都怕认为是我的敌人,所以不到一刻钟这场群架就结束了。杨亮亮几人很讲义气,居然把我送到车站后才回家,一路上对我很是崇拜,羡慕我有这么好的身手。还说着以后我的事就是他的事,好哥们类的话,自此我的生活在吴道子消失后出现了一些新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