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世斌回到家已经是吴畏出事的第七天,吴世斌打开门没见着人,赶紧到领居家打听才知道吴畏被送到市里面的医院去了,但具体位置不是很清楚,最后还是问吴畏的表舅妈,说是去市公立医院。问清地址后,吴世斌叫来村里一个叫陶老四的人,此人经常在县城里做生意,有个面包车,经常也拉人进城赚点油钱,等来到医院已经接近晚上了,当吴世斌看见病床上的吴畏时,眼泪已经开始打转“,我的乖孙,爷爷回来了,爷爷给你把治病的给你带来了”,说完拉住吴畏的手在脸上来回摩擦着。吴道子呆呆地看着也不说话,吴畏的爸爸妈妈一脸迷惑的看着吴世斌带来的这个年轻人,眼中满是不解和不安,吴畏妈妈看向吴畏爸爸“小大,爸爸不会是想让这位兄弟给儿子治病吧?你看他这样子能治病不”,说完又把目光投向吴畏爷爷,吴畏爸爸听吴畏妈妈一说,推了推吴世斌,“爸,这位是?”吴世斌抬起头,解释道“这是我去宜都市请的仙人来就牛儿的,光顾着看我的孙儿了,怎么样,医院怎么说?”吴畏爸爸顿了顿说“医生来了七波,到现在还没检查出这到底是食物引起的、大脑引起的、心脏引起的,反正要检查的都检查了,吊针是打了又关,关了又打,好几波医生这两天都叫我们转去大点的医院去看看”,说完叹了一声,便对着吴畏发起呆来。吴畏现在可受不了了,7天了,动不了,说不了话,而且眼睛几乎是瞎了,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耳朵却出奇的灵,就连她爷爷还在护士站问名字的声音他都能听见。
吴道子看几人已经说完话,走近病床,不温不火的向这几人说道“你们先出去,没我允许不准进来,吴畏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几人相对看了一下,吴畏爷爷做了个走的动作,几人便往病房外走去,离开时还没忘把门带上。只见吴道子将病床边上的白布遮好,然后像男生见着心仪的女生一样色眯眯的打量着眼前的吴畏,几百年了,我终于还是等着你了,我的好徒弟,来为师亲一亲,说着就在吴畏额头用嘴轻轻点了一下,随后很随意地说了一声,开。吴畏是清醒的,只是看不见,动不了,吴道子一声开后,吴畏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西装,扣子和收边都是黄色的年轻人,看上去也就25、26左右的样子,不过满头白发。看样子受过打击,吴畏是这样想的,“你是谁?”吴畏开口问道,吴道子回到“你师傅,吴道子”,刚说完,吴畏意识到自己能开口说话了,眼睛也回复到从前,吴畏提高嗓门,爸、妈、爷爷,几人本就在病房外,听见吴畏叫自己,几乎是冲进来的,看见吴畏能开口说话,能看见后更是开心得手舞足蹈的,特别是吴畏他妈,跪在地上不断地念着“感谢菩萨、感谢菩萨”,幸得吴畏爷爷用脚小心地踢了踢她,吴畏他妈立即反应过来,原来这旁边站着的才是就他儿子的菩萨,理清楚事情后吴畏他妈赶紧将头向着吴道子磕了下去,吴道子也不躲,冷冷地说道,我救他可不是你几个头能还的,吴畏妈妈还在郁闷,心想着这是老头子在哪找的,估计这医药费肯定贵得吓人,但反过来想想,只要治好吴畏,哪怕把她卖去挖煤她也认了,没有这个负担,吴畏妈妈也笑嘻嘻的站了起来,抱着吴畏这亲一口,那里亲一口的。
大约十分钟过后,吴畏妈妈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儿子,你试试手脚能不能动,吴畏点点头,尝试了几次不能动,不过腰这里倒是可以用力,说到这里的时候,几人都没发现,吴道子悄悄笑了一小。再看联在吴畏身上监测的那些仪器,温度降下来了,血压升上去了,心率也跟着,降了下来。吴畏妈妈看向吴道子,吞吞吐吐地问道,“这位医生(吴畏爷爷没正式介绍,所以吴畏妈妈误认为这位是吴畏爷爷从其他地方亲来的医生),请我我家孩子手脚能治好吗?治好需要多久?需要多少钱?你给我说吧,我家就是再穷,砸锅卖铁我都给你,只要你能治好他”,吴畏爷爷听他这么一说赶紧站起来用手拦住吴畏妈妈前方,“别乱说话,这是仙人,有这么给仙人说话的吗?”不过待吴畏爷爷阻止完吴畏妈妈,吴畏爷爷的眼神也盯着吴道子,看眼神就知道他也在等吴道子的回答。吴道子看了看几人,接着也不回答他们,便说道“有求于人,却让他人食不果腹”,吴畏爷爷听完拍了拍头,“怪我,怪我,光顾着赶路,今天中午到现在可是饿坏了仙人”,心想,也不对呀,按书上和相声里面说的,仙人是不吃东西的呀。不管了,谁治好我孙儿,谁就是仙人,想着想着便领着吴道子往外走,等来到门口,吴道子停住脚步问向吴畏爷爷“他几个呢?”,爷爷也没听明白吴道子想说什么,便一脸不惑地看向吴道子,吴畏爷爷心里顿了一下“快,你们马上去办出院,我和仙人先去吃点东西,你们先回去,说完便领着吴道子出了病房,往楼梯去了。
“啥子哦,你小孩这样危险,你们还办出院,不要命了?真的是,有你们这样当爹当妈的吗?坚决不准,我晓得你们经济困难,但这孩子又不是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等明天从上海来的专家看了以后,实在不行你们再做打算吧”,值班医生狠狠地教训了来办出院手续吴畏他妈。吴畏妈妈也很无奈,明明就是要接回家找人治病,医院怎么就不让呢?而且在医院几天眼睛越来越严重,甚至连心跳过快和温度高的原因都找不到,“便继续给值班医生解释,我公公从其他地方请来了医生,现在孩子除了手脚还不能动弹,其他地方都好了”,值班医生一听,别乱说,整个医院这么多天都没找到原因,一个外地来的医生就这吃饭的时间就治好了?谁信啊”。不过当他看向值班室电脑画面时也不禁揉了揉自己带着眼镜的双眼“嘴里不断重复着“见鬼了,见鬼了”,他立马拿起放在对面的电话拨通了电话,张院长,那个7床的那个小孩各项指标今天突然全部正常了,而且、而且眼睛也好了,他妈妈说也能说话了,是的,是的,是是是,他妈妈说他想办出院,回去让他们从其他地方请来的医生治疗,嗯,嗯,好的,行。然后挂断了电话,换了个态度给吴畏妈妈说道,“院长同意你家出院,不过得等到他开完会回来给你的孩子做完全面检查才能出院”。让我看看你家住院的费用,才两千多一点,你家这几天完全没用什么药,就是做检查产生了一些费用,你安心看着孩子,等院长回来再检查一下你们就可以走了。”半个小时后,张院长急匆匆来到吴畏的病房,看着几台设备,用手拔开吴畏的眼皮,又让吴畏张了张嘴“自言自语地道“不可能、不可能啊”,吴畏他妈看院长做完这一系列操作,轻拍了张院长的肩膀“院长,你看也看了,我们能不能出院了,再不走他表舅又得说我的不是了,我前两个小时给娃他表舅说咱要出院的,他在下面都等得不耐烦了,你看孩子的日用品我都搬下去了”,说完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张院长。
张院长也纳闷了,前几天来的几批专家都是西南地区数得上号的专家,经他们观察和讨论数天也未能得出吴畏的病因。张院长甚至已经联系了上海的某个专家,想请他过来看一下,这算是求助,也通过交流提升下自己。哪知道就两个小时的时间,这吴畏竟奇迹般的能说能看了,就算是医术再好也不能,莫非…
张院长回头看向吴畏他妈,“妹子,去办出院吧,我已经给医生护士说了的”。吴畏他妈吗低头说了声谢谢,便往三楼办出院去了。
回去的路上,吴畏就开口对他爸说道,“爸,我知道山山在哪里,是一个驼背老奶奶说的,山山已经死了,就在后山的小门洞”,吴畏他妈直勾勾的看向吴畏,你这孩子可别乱说,全村人找这么久都找不到,你怎么知道,还老奶奶,我看你是烧糊涂了”。吴畏表舅无语,吴畏他妈无语,吴畏他爸更无语,心想这孩子该不会是脑袋烧坏了吧?不过回去还是叫上幺奶家人去小门洞看一下,万一呢。
等回到家,就见房门大敞,离老远就听见吴道子和吴畏爷爷聊着什么,吴畏爸爸看见吴道子,先是点了下头,然后回过头问吴畏爷爷,“爸,你怎么不带医生去外面吃,家里多久没做饭了,你也不嫌怠慢人家”。吴畏爷爷摇摇头“你以为我没请仙人出去吃饭吗?但仙人不去啊,说是假如在外面吃的话他就不给牛儿看病,我能怎么做,没办法只好让陶老四送我们回家,回来我就拣了几个鸡蛋,两个黄瓜,一点花生米做完请仙人吃”,吴道子点点头,示意吴畏他爷爷说的是真的。吴畏爸爸赶紧接过挽住吴畏的手,“慧芬,你去看看有点腊肉什么的给医生做一下,顺便泡一壶茶”。吴畏妈妈听后小跑进厨房开始忙。吴道子开口道“菜就不必了,茶可以有”,听见声音吴畏他妈急忙探出脑袋,看看吴道子,只见吴道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吴畏会意。放下切肉的刀,转而去烧水了。
等吴畏他爸和吴畏表舅将吴畏架上床以后,便坐到吴畏他爷爷身旁,听两人聊天(不过此时吴畏的爸爸是想打听这医生什么时候给吴畏治手和脚),只听吴畏爷爷说道“吴道人,你怎么知道我几十年后回去找你,我们应该是萍水相逢,没有丁点关系吧”,吴道子闭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吴畏爷爷接着说“哦,你莫不会是霍凡英家里的吧?”吴道子眼睛也没睁,也是轻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你说的你已经对我起了杀心又是怎么回事?只见吴道子突然睁开眼睛,那眼睛一下子透出犀利的目光,像是一个长期杀人的人杀人前目光,如此寒人,如此可怕,吴畏爷爷和吴畏爸爸都收回眼神,不敢再看吴道子一眼,生怕这人会杀掉自己,两人同时这样想,同时打了一个人冷劲,要是此时不是在家,估计两人站起来就开跑。内心正在琢磨的时候,耳边却出现吴道子不温不火的声音“就在遂宁时,你趁她睡着的时候,我动了杀心,幸好你还是克制住了,若然不是,你现在已经骨头渣都不剩了”,吴世斌一边擦流下来的冷汗,手不住地抖着,“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当初是有这么一点非分之想,只是这么一点点。原来、原来你一路上就跟踪我们,从南京?不,应该是从霍凡英离家出走的时候你就一直跟着。是这样,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不错,那小姑娘是我的后代,我有点义务保她平安,不过仅此而已。算了,实不相瞒,你孙子的病我能治,而且只有我治得了,不过,不过得有条件”,吴畏爷爷焦急地看着吴道子“条件是什么?”吴道子缓缓说到“我与这孩子有缘,确切地说是跟我道家有缘,我实在想不出这孩子还有其他方法能治,当然了,如果你们答应我这个条件,不出三日我就还你们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也会尽我个人微薄之力去给这孩子治病,不过什么时候能治好,全看他的造化了”。吴畏爷爷和他爸爸听完赶紧看向吴道子‘请仙人(医生)给孩子看病,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其实吴畏爷爷心里到时知道一二,不过就是吴畏他爸,心里面就在想这家伙只好牛儿后会不会狮子大开口要很多钱财之类的)’,吴道子继续说到“此事若成可不能反悔”,吴畏爷爷抬着头,有点不忍地回道:“绝不反悔,请仙人给我孙子治病”。吴道子听后连说了三声好,随后便接着道“今晚你们就在这孩子的房间内多加一张床,我与这孩子同住一间房,便于观察,明天你家别做其他事情,抓只鸡,母鸡熬汤,我估计这孩子需要补一补”,吴畏的爷爷和爸爸哪敢不从,接连点头。
第二天清晨6点半,吴畏的爷爷起床了,从发吴畏发生这事以后,全家人压根就没睡过好觉,直到昨天吴道子说保证三天只好吴畏的病,几人心里面千斤重的石头才放下一大半,吴畏爷爷昨晚才睡了一个好觉,接着是吴畏的爸爸妈妈也起来了,洗漱万按照昨天晚上吴道子的安排,抓鸡宰鸭一通忙活,把鸡杀好不见吴道子出来,吴畏爸爸便放下手里的活望吴畏幺奶家方向去,这一去知道第二天才回来,这天吴畏压根就没醒过,一直在做梦,梦里和很多人吵架,吵不赢就打,但又使不上劲,总之感觉很累很累。晚上,吴畏醒来,他打量着四周,靠门边多布置了一张床,说是床其实就是两条凳子加一扇门板,,吴道子盘坐着,呼吸很平稳,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想着想着村里面响起了炮仗声,炮仗声很短(在当地农村待过的都知道,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谁家里面有人过世了),吴畏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往外想去看热闹,刚拉住门就被一股力量拉扯着退到了床上,旁边的吴道子睁开了眼睛,小声的喝到“别去,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不怕那会说话的兔妖了?这一问,把吴畏吓得一哆嗦。吴道子看自己的话起了效果,接着说到,今天你就好生地在家里面待着,等你把师傅的药力消耗完后,为师带你去会会那妖精,接着小声的嘀咕着(说话给老道小心一点,下手轻一点,没分寸了),那个谁,把炖好的鸡汤给孩子端进来“,不一会吴畏的爷爷就把鸡汤端了进来,还是两碗。吴道子叫道“小子,来全给吃掉,吃后睡一觉明天师傅带你报仇”。说完又闭着眼睛不再吭声,吴畏胃口极大,两大碗鸡肉和汤都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