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修系众人扭头看过去，这才注意到，这些御修系修士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青翅鸟已经被收回到了驭鸟者背后的鸟笼里，漫天飞舞的嗜灵虫也如同黄昏时分归巢的鸽子一样返还到驭虫者背后的布袋里面。

而此时，牵引肉身者、炼剑者、驭虎者、驭虫者、驭鸟者五人看起来似乎都非常难受，甚至已经直不起腰来，屈膝跪到了地上。

“萧师弟，这套虚灵镇山你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功力在我之上。”

沈云的真身转过头，微笑着，对此时与自己背靠背的青年修士说道。

青年修士也微笑着回应道：“沈师兄过誉了，在下岂敢与沈师兄相提并论！话说回来，虚灵镇山的这种用法还是您发明的呢。不光是虚灵镇山，还有回灵功这些内丹医疗术在正面战场上的用法，您都是陈侯分院第一人。”

说完之后，青年修士立即觉察到自己刚刚说话的不妥之处。

这番恭维原本没有问题，可是“陈侯分院”四个字听起来实在是太过刺耳，因为沈云根基受损的情况青年修士也十分清楚。

而且，正是因为沈云注定结不了丹，所以无论取得多大的成绩，不管付出多少努力，都没有资格被调到玉京总院。

因此，今生今世，沈云最多也只能做到“陈侯分院第一人”了。

青年修士后悔不已，奈何话已出口，不可挽回。

他想道歉，但又怕自己的道歉成为更加刺耳的话语，所以一时无措，只能沉默。

而沈云却波澜不惊，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所说的话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沈云平静地说道：“不必妄自菲薄，你本应当做到在我之上。”

“遵命，师兄。”

青年修士毕恭毕敬地回答，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

“哦，原来是萧玉楠师兄啊！真羡慕他，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有资格站到沈云师兄旁边跟他并肩作战！”

“还是学内丹科好啊，外丹科......”

这位女修士话说到一半就不往下说了，因为她注意到，旁边郑康看她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吃了她。

这时，偏偏另外一个不懂事的修士莽撞地问道：“欸，郑康师兄，这么好的机会能跟沈云师兄说几句话，你怎么不跟萧玉楠师兄一块儿过去啊？”

郑康捏起了拳头，气哼哼地吼道：“白痴！蠢货！我学外丹科的跑上去干嘛，去送死吗？”

丹修系的修士都不说话了。

虽然都很想笑，但没人敢笑。

.....

这位正在与沈云并肩作战的萧玉楠，正是几天前在落桑学院门口问话登记的右边青年。

当时，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穆阿流，温和地对穆阿流说：“来，请你把右手递给我。”

两手掌心相合之后，一股清凉感从对方掌心传来，很柔软，很舒服，有点飘飘的......

若干年后，当穆阿流回忆往事时，仍然会清楚地记得，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触碰到了名为“灵气”的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