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是又吃惊又愤怒,咬牙切齿道:“简直是胡作非为!他们身为执法者,竟然如此肆意妄为!这不仅仅是工作失误,更是对他人基本权利的践踏!是滥用职权!”
肖北冷冷道:“窥一斑可知全豹,他们是一线的执法队伍,想来就知道,他们在面对群众的时候,在日常执法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嘴脸。”
陈平安深吸一口气,片刻后悠悠道:“纪检工作任重而道远啊。”
肖北笑道:“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这个当事民警的队长,就在门外等着呢。”
陈平安脑海中瞬间划过千万个可能,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肖北,一瞬间,面色又恢复如初,面露尴尬的道:“哥,你...”肖北瞬间就知道陈平安误会了,笑道:“你想什么呢!我没收他们的任何东西,当然,也不认识他们任何人,也没人找我说情!”
陈平安松了一口气:“你带他来,我还以为...”
不怪陈平安误会,一般体制内做事都非常谨慎,尤其一些可能涉及违纪的事情,如果真是有人找肖北说情,肖北当然不会直接跟陈平安把事挑明,这样一个是对方如果拒绝,那事情就太难看了,而且还涉嫌违纪。再一个肖北作为陈平安的上级,这样做也会有道德绑架和强行压陈平安的意思。
肖北摆摆手道:“平安,我是这么想的。省纪委这次回去,会向市纪委和市委对抽调的一些表现突出的同志进行提拔建议,我们第一组,我交了你的名字上去,马书记也同意了我的提议。你明白吗?”
陈平安听到肖北说交了自己的名字上去的时候,面露喜色。
平安先道:“谢谢哥。弟弟心里感激不尽。”然后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才点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是,这个时候不容有变,我最好安安静静的等提拔的事情落地了,再说其他的事。”
肖北微笑看着陈平安:“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最后怎么决定还得看你自己。但是无论你准备怎么做,哥都支持你。”
陈平安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会,然后面露难色的开口道:“哥,说实话,真的很难办。”
然后叹口气继续道:“哥,说心里话,我跟我堂哥关系并不好。但是,你不知道,我家从小就穷,我邻居从小都看不起我们,欺负我们,但是跟邻居比起来,其实我更在意的是亲戚。”
陈平安说完,看了一眼肖北。陈平安就是这样,总是考虑别人,他看肖北的意思是看肖北感不感兴趣,以此来决定他要不要继续讲下去。
肖北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肖北点点头,示意陈平安讲下去。
得到肖北的肯定后,陈平安继续讲道:“我叔伯4人,我爸爸行二,我三叔在市政府上班,在家人眼中,那可是个有出息的。我大伯,三叔四叔从来都看不起我们,每次过节回老家,就像一场噩梦的开始。我大伯、三叔和四叔,他们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每次过节回老家,尤其是对我妈,那真是呼来喝去,没有好脸色。你想想哥,你自己的兄弟都看不起你,你庄里,村里的人能看得起你吗?”
肖北无奈的点了点头,肖北知道农村的一些观念,陈腐落后,又嫌贫爱富。
庄稼人最爱的就是干完活,几家人凑在一起唠家常,朴实的汉子往往说的都是最露骨的话。东家长,西家短。所以农村没有秘密。想来陈平安一家,在老家人的嘴中也没什么好话。
“后来,我进入市纪委工作,家里亲戚算是好了一点,后来有几次打电话找我办事,不是谁酒驾被查住了,就是谁打架被抓紧去了。哥,你想,我也是初来乍到的一个小兵子,我有什么能力,又有什么资格去帮人平事啊!再加上我作为一个纪检工作者,我能去干这些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