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一过,乔元奎接招仓促,又使不上劲,不可避免地向后退了一步。那青年借势上前,紧跟着又踏上一步,这次却没有立刻砍出第四刀,反而慢了一拍,一踏地面,借着前一刀的势头,整个身体顺着刀锋的方向转了一个满圆,轮直了胳膊,将这劲道运满的一记重刀递了出去。
乔元奎见这一刀来势沉重,当下再退了一步,本待避让,背脊上却突然传来一片硬物的触感,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靠在了树上。
眼见其势已经退无可退,乔元奎顾不得左臂伤势,只得使一招“开闸纵虎”,同样抡圆了胳膊自左至右划出了一个半月形。
又是“当”!的一声大响,双刀再次相交。这一次青年借了上一刀的余劲,同时还用上了腰力,整个人如同旋风一般人刀合一而来,刀劲沉重无比,而乔元奎却是仓促挡驾。此消彼长之下,这次却是乔元奎吃了点亏,手腕都给震得发麻。
但好歹是接下了这一刀,乔元奎不待青年有更多的动作,向侧方一跃而开。剩下两个伴当正待重新抢上前去再度合围,乔元奎却已经就此走出了包围圈。
乔元奎伸手按着左肩的羽箭,用阴沉的眼神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一转头,几个纵跃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那青年看着乔元奎离开的方向,一口气还没喘匀,手中的刀却已经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低头看到了自己正在微微发抖的手,才发觉自己其实早已无力再握刀了。
原本他们是设伏包围的一方,结果一番战完,他却生出一种,好像自己才是侥幸逃得性命之人的感觉。
身边的几个伴当陆续收了武器,刚才那个滚倒在地的伴当在拾起地上那柄单刀的时候,一看之下惊呼出声:“你...你们看!”。
大家凑近一看,只见他手里那把钢刀上,霍然留着两个深深的崩口。
众伴当面面相觑,心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要不是青年那一箭偷袭射伤了他,现下的情况可就实在不好说了。
这乡下地方,哪儿来的武艺如此精深的护卫,这个赵家的护卫,究竟什么来头?
一个伴当喘着粗气,惊魂未定道:“少......少爷,这人......这人......这人点子真硬!咱们拦不住他。”
另一个伴当迟疑着道:“少爷?这给他跑了,他这要是回去一通传消息,咱们干的事儿可就要传出去了,城主大人当时可是明令禁止过猎队之间互相动手的......”
那青年也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找了块石头坐下,静静地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