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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外。
人高马大的柱子兴冲冲地走在路上。
柱子是个老实的孩子,他今早回了趟自己家,把赵瀚的安排跟父母说过,取得了父母的同意之后才动身的。
这里离赵家镇口已经有一段距离了,道路两边已经开始出现稀稀拉拉的树木,并逐渐变得茂密。
只要继续向前走,看到两条并排的,被削秃了皮的树,两棵树下还插着一块木牌作路标。之后只要转向,顺着那条小溪一路向北走,穿过林子一直走就是白溪城。
嗯,这条路自己跟着爹爹和哥哥走过好几次,溪边还有商队无数次踩出的痕迹,跟着走一定不会走错。
只要到了白溪,就先去镇上的面馆,先点上一碗酱油大肉面,再撒上点小葱......
柱子咽了咽口水,轻轻掂了掂怀里的铜钱,感受着里面的分量,心下暗自振奋。
就在这时,柱子的颈边突然莫名浮现出一道血红色的细线,顺着小伙儿的脖子轻轻巧巧地绕了一圈,他的脖子好像被蜂子蛰了一下,微微一痛,柱子刚想伸手去挠一挠,下一刻,无边的黑暗就这么迅速涌上了他的双眼。
小伙儿的头颅就这么滚落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却还保持着生前的动作,继续向前跑了两步,才颓然倒下。他的四肢在地上无力地抽搐着,鲜血在地面蔓延开来,形成了一滩刺眼的红色。
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四周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一旁的树后阴影微微扭曲,旋即,两道高瘦的人影突然从树影中浮现出来,这两道身影一个全黑一个全白,身形都被袍服包裹地严严实实,两个人的头上都带着一个尖尖的高帽,足有半个人那么高,看起来有些滑稽。
两人的脸都被隐在高帽之下,看不清面容。
这两人走到柱子的无头尸体边,无言地端详了一阵。白衣人伸出脚一勾,把柱子朝向地面的人头翻了过来。
柱子脸上还残留着生前的憨厚的笑,仿佛没有意识到死亡的临近,依然能看到他对那碗没吃到的大肉面的向往。
白衣人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道:“不是那个人。”
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听起来像是捏着嗓子讲话一般,令人极为不适。
“......”黑衣人沉默,没有接话。
白衣人不以为意,自顾自地接话道:“奇了怪了,那个人藏到哪里去了?”
“我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候了两三天了,这小镇子就这么百十来个人,任何动静应该都应当逃不过我们的感知才对。”他一副困惑的语气说道。
“但那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就在我们的面前!!!”白衣人的声音激动起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明明当着我们的面进了这里!!!”
“......”黑衣人依然无言,他也没有头绪。
这两个怪模怪样的人,从刚才开始,身子就诡异地保持了静止。两个又高又瘦的身影像两根钉子一样直直地钉在地上,连一丝一毫的动作都没有。即使是风吹过,衣角也没有一丝颤动。
场面极度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