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芷与长宣王订亲一事没几日便在京城传开,引起一阵不小的议论,自然是多数人都觉得闻芷配不上长宣王,说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才攀上这朵高枝。
这些传言,闻芷不是没有听到过,但她充耳不闻,全不在意,依旧有条不紊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最近天冷了,陆满悠在家里待着无聊时,忍不住出去走了走,来长定侯府找闻芷说了说话,结果回去当晚便病了。
闻芷得闻,第一时间赶过去探望,写药方时半开玩笑道:“得亏病得不重,要是有个好歹,就成我的罪过了。”
陆满悠笑道:“谁敢怪罪你呢,你现在都比我高出一辈了,往后我还得喊你一声舅母呢,你可是长辈。”
“别,”闻芷被她一声“舅母”喊得头疼,一下感觉自己老了十几岁,“我不敢当,别给我喊折寿了。”
“那我以后称呼你什么呢?总不能还管你叫‘闻姐姐’吧,那多生疏,小舅听见又要骂我没大没小咯。”陆满悠神色间添了抹揶揄,“弄不好他还以为我轻忽怠慢你,找我算账,那我不是惨了?”
“少来了,没见你怕过他。”
闻芷搁下笔,转过身去,将药方递给侍女,嘱咐了些话,又把自己独门秘制的治头疼喉咙痛的药取了两瓶出来给陆满悠。
“你呀,还是老实歇着吧。”
从陆满悠这里出来,又去大长公主屋里坐了会儿,才辞行出来,返回侯府。
这日进宫给皇帝请了平安脉出来,犹豫要不要去看看谢迟。
虽说按照风俗,已经定了婚期的未婚夫妻不宜见面,但她并不大信这个。
“闻芷。”
身后的话音将闻芷从沉思中扯回来,她下意识回过头,看见的是艳阳下一脸黑沉的沈继阳。
“什么事?”
沈继阳走过来,面色紧绷,开口就质问道:“你要嫁给长宣王?你真以为嫁给他能过上风光无限的好日子吗?我告诉你,陛下……”
闻芷半句不想再听下去,直接打断他,“你是不是又发病了?这次发的还是红眼病,就见不得别人过得比你好是吧?”
“你以为我在眼红你?”沈继阳顿时恼羞成怒,“你有什么可值得我眼红的?我是好心来提醒你,跟着长宣王不会有好下场!你我好歹夫妻一场,我不忍心看着你嫁错人,最后无法回头。”
“我不需要你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管好你自己。”闻芷不明白他是哪根筋搭错了,为何总是阴魂不散。
他好歹也是朝廷官员,虽然从北疆回来后降了几级,如今只是个从六品小官,但也应当不至于闲得没事做吧?
“闻芷!”
沈继阳还要再说,被常乐冷脸拦住,“沈大人,请你自重,这里人来人往的,别让彼此脸上难看。”
马车渐行渐远,沈继阳发了半晌的愣,方转身走开。
闻芷为什么就不肯听他两句劝呢?陛下是不可能放过长宣王的,到时长宣王倒了,她能有什么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