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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城外,有一条河,河水清澈,缓缓流淌着。
在河边,则是一座孤零零的院子。一股清风吹拂着。
“嘭!”“嘭!”“嘭!”……
院子当中,有一个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九的中年壮汉,正挥舞着手里的斧头,一斧头下去,便将木材一分为二!
江猛看了眼天空,一朵朵白色的云朵飘过,太阳渐渐往西边走去,天色不早了。丫头早上就已经去了城里,到现在,居然还没有回来。
“恐怕又是躲在城里贪玩,不肯回来。口口声声说是要看望爷爷,谁不知道又是找借口去完?!”
江猛笑着摇摇头,女儿什么想法他自然是非常清楚的,只是由着她而已。至于女儿一个人在城里,会不会出现什么安全方面的问题,江猛倒是没有多想过。
“只要不闯祸就可以了。”
江猛暗道。
一边想着,江猛脚下轻轻一踢,便将旁边的一根木材踢到前面的木桩上,不偏不倚地立着。呼啦,一斧头落下,“嘭!”便将木材分开。
一连劈了十几二十根木材,江猛也是脸不红耳不赤。气息平缓。劈完最后一根木材后,江猛才停了下来。
看着满地散乱的木材,眉头不由轻轻地皱了皱。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左手边的袖子空空荡荡的。这么多年了,丢掉一条胳膊,其实也已经渐渐习惯了。
但是终究是少了一条胳膊,有时候干起活来也很不方便。比如现在将这些木材重新捡起来,堆放好,对他来说就有些麻烦。
打铁也是一样。又脏,又苦,又累。女儿不愿意待在家里帮他打铁也很正常,这也是为什么江猛可以任由着女儿,让她在外面玩。玩过一两天,女儿还是会收心,回来帮他打铁的。
他也曾经找过几个年轻有力的徒弟,让他们帮自己打铁,可一个个的,要么是让他看不上眼,要么就是吃不了这个苦。
就算是有几个让他稍微满意些的,江猛也不敢让他们待多久。因为他打铁和普通铁匠有些不一样,一个月两个月也就罢了,时间长了,他还真怕那些人扛不住,身体会垮掉。
没有办法,只能让自己女儿来。
有时候,江猛也感觉自己挺对不住女儿的。让女儿和自己一起,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呼。”
江猛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随后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小峰现在在哪里,已经五年了吧,上一次来信,还是半年前。我们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啊,死的都死了,活着的也大多残了,还有几分力气可以用?!”
江猛摇摇头。
不一会儿后。
废了好大一把力气,江猛才把木材整理好,一一堆放在屋檐下,贴着墙角放着。
然后走出小院。
来到院子外,随随便便在一块青色石头上坐下。
看了眼远处,江面上依稀可见几个小黑点。
江猛拿出一个酒壶。
拔开塞子。
一股浓郁的酒香就从壶口拼命地溢散出来。江猛的鼻子凑到壶口边,鼻翼轻轻抽动两下,便感觉醉醺醺的。不知不觉,舌头下居然生出一股甜津。
咕噜咕噜。
江猛大灌了一口。
“这酒真好!”
江猛不由说道,随后又有些惆怅地摇头,“只可惜啊,这酒不多了……喝吧,先喝了再说。”
江猛再次将酒壶举起,想要一饮而尽。
这时,一只纤细的手突然伸了过来。
抓住了酒壶。
“……”江猛愣了一下。随即就看到了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
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夺走了酒壶。
然后把酒壶倒过来。
酒水哗啦啦的,不要命一般地流下来,滋养着大地。
江猛看得眼皮狂跳,心如刀割。
“又喝酒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微寒。
一个穿着朴素,十八九岁的模样,身后背着一个竹篓的女孩抓住了那个酒壶,就那么看着酒水流出去。
女孩的眼睛很明亮,很透彻,模样也很清秀,但是现在脸色上却似乎凝结了一层寒霜。女孩冷冷地看了一眼江猛,也没有把酒壶还给江猛,而是直接丢进了自己背后的竹篓里。
踏踏踏。
女孩二话不说,向院子走去。
江猛张了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