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诈骗?怎么可能?我今天结婚啊!警察同志。”平素巧舌如簧的白栩生突然语无伦次起来。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警察同志。”杨青青上前去问。
“误不误会的,先跟我们走一趟吧。”一左一右,深色警服夹着白色礼服,把白栩生带走了。
杨青青一下子倒在了草地上。
谷新雨忙扶她在一边坐下。布置在一侧长条餐桌上的各式自助餐品,在冷风里吹着,没有人去吃,很快,草地上就只余下他们几个。
“白栩生,到底犯了什么事?小雨你知道点什么么?”杨青青哭了。
谷新雨摇摇头。
粗粗回放了他们交往的一年时间,他给足了情绪价值,只要不涉及到钱,他什么都好说,但凡涉及到钱,他总有办法圆过去,买房买车买珠宝,总之都是一场空,他是没有钱的,除了肯定这一点,其他的,谷新雨真的一无所知。
很抱歉,我是个不识人的人哪,什么线索都提供不了。谷新雨心想。
“青青姐,白栩生跟你借过钱么?”何映山脑子清醒。
“也不算借,是我给他的。因为他说离开小雨他很内疚,也很难过,他说他想给你一点补偿。我给了他50个,你有没有收到?”杨青青问。
谷新雨哑然失笑。
“这叫什么事,你有五十个,亲手给我不好么?”
“我不是怕见你么。你是说没有收到?”杨青青惊讶地问。
“当然没有,我们恋爱一年,我最多花了他几百块钱,还五十个。”谷新雨气极反笑。
“除了这五十个,还有别的么?”
“有,他上海的公司要扩大业务,让我入股。”杨青青懊恼地说。
“我晓得了,他肯定骗了不少女人,现在他和你结婚,别的女人不干了,就去告他了。”何映山反应过来。
“不过,上海的公司倒是真的有。”谷新雨忍不住插话道,“青青,这个不用担心。”
“新雨你怎么知道?”何映山转向她。
谷新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再说了,公司这种事情,哪怕外表是高楼大厦,富丽堂黄,你怎么知道内里怎么样?
“难怪,他死活不想办婚礼,我以死相逼的,我说这对我很重要,才…”杨青青如梦初醒,自言自语,“他太会说话了,我想没有女人抵挡得住这糖衣炮弹。”
天气阴沉下来,西南角铅云低垂,快下雨了。
婚礼草草收场,工人们把铺了白色桌布的餐桌餐椅撤走,整片草坪乱糟糟的,踩扁的花草,凌乱的花束,餐巾纸,像退了潮的海滩,露出了真实的荒凉。
“我还是不想要婚礼了,反正,我们俩都有过了。”谷新雨说。
“傻瓜,又不是每个人的婚礼都这么糟糕的。”何映山安慰她。
杨青青的新房在城西的湖之滨,一套220的大平层,反正从前的冯家,城市的任何方位,什么样式的房子都有。
如果白栩生真的是个穷光蛋,怎么能不抛下谷新雨换上杨青青?唉,怪就怪自己,非要推荐他去帮她谈判。
但是话又说回来,上天因此才给你安排了更好的呀!
谷新雨挽住何映山,许多从前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她想到一句话,上天的礼物太过珍贵,所以任何包装都显得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