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在福州城内颇有名气,经常流连于北城奢靡之处的人基本都知晓这清欢楼。
这清欢楼建得大气堂皇,门口侍立着两小厮,小厮生得唇红齿白,衣着得体,丝鞋净袜。
他们热情的将客人引进楼内,若客人意在市井热闹,便坐大厅之内,大厅内分布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方桌。
若客人想图个雅静或者边吃边欣赏美景可上二层三层雅阁。
当陈伯与杨墨等人走到门口时,陈伯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那两小厮见了令牌神色恭敬。
招呼了众人之后便带着他们上了顶楼。
刚刚走到顶楼,便从里处走出一中年男子。
“这便是贤侄吧,快快快,摆桌上好的酒菜,我要替杨兄好好招待一番。”
中年男子身着紫衣,腰悬精美玉佩,整个人雍和贵气,说话中气十足。
陈伯此时站在两人之间,率先开口道:“这是行主之子杨墨,公子,这位便是酒楼实际的管理者—王义,同时与你父亲也是兄弟。”
杨墨抱拳躬身行礼,虽礼数到位了,但嘴上却说道:“不劳烦王叔父了,先给我们这一行人安排房间吧,小子身体有恙,望叔父海涵。”
王义一愣,这才细细打量了一番众人,老辣的眼光此时也将发生了何事猜的差不多。
“无妨无妨,待贤侄休息好好叔父给你补上。”
话音一落,王义便挥了挥手让小厮将众人带走了,只留陈伯与王义并肩而行走进了顶层深处。
……
其实并非杨墨不识抬举,而是他实在是有些压不住体内乱窜的气息。
高强度运行耳心通和眼心通,将功法运用到了此阶段他能运用的极致。
若是杨墨如往常练功一般运功对敌还不至于如此。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真那样做还能不能将武兴斩杀不知道,杨墨应该会是倒地众人的其中之一。
此时他盘坐在床榻上,调整着自己体内紊乱的内力和气息。
杨墨只感觉全身经脉肿胀疼痛,尤其是双眼处,如针刺一般。
如果有人取下杨墨蒙住眼睛的黑布便会发现他的双眼已经在往外渗血。
豆大的汗珠顺着杨墨脸颊滑落,流经脖颈处将衣服领口浸湿。
这一夜发生的事,不仅仅扰乱了杨墨等人的生活,整个福州城都乱了起来。
原本传闻从倭寇手中截走源一法师真身舍利的两人逃到了福州城,但福州城中又一直没有消息。
这一夜不知是哪儿传来的消息,那两人在福州南城一家名为平海客栈中现身,如今又不知所踪。
而平海客栈则被人一把火烧成了平地。
一时间福州城暗流涌动,武林中各派人马都在寻找那两人。
找的最急切的不是佛教中人,而是那群丧心病狂的倭寇。
而那两人的身份也被人透露,这两人为两兄弟,哥哥年及十六,而弟弟只有十二岁幼学之年。
两人自幼都在三臂帮长大,学的一身梁上君子的本领。
这两人不用说,便是黄龙和黄胜两兄弟。
之所以他们两人能将半个南派武林的水搅浑的关键所在便是那源一法师的真身舍利。
源一法师,鉴真寺初代主持,佛教律宗高僧,当初东渡倭州宣传佛法,因此在倭人心目中地位极高。
日本佛教深受其影响,其他的文化水平也或多或少得到提高。
如今四百年过去了,倭人日益强大,竟反过来敢登岸侵略曾经的宗主之国。
而这第一把火便从临海的福州烧起,倭人派遣大量兵马将鉴真寺围住,要求交出源一法师的真身。
并承诺将起真身带回国单独立庙受世人供奉,但鉴真寺无一人同意与屈服。
于是那一夜鉴真寺血流成河,火光冲天。上至主持,下至沙弥都无一幸免。
这一举动也惹怒了整个齐国佛宗和南派武林。
于是齐朝佛宗和南派武林高手尽出,将倭寇拦截封锁,誓要夺回源一法师真身舍利并要倭寇血债血偿。
无奈之下,倭寇化整为零,派遣出精通齐语的小队乔装成齐人突围。
原本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可谁曾想途中遇到了黄龙黄胜两兄弟。
虽然他们看着与齐人无异,但潜意识中首要任务就是保护真身舍利,恰恰就是这一隐秘举动让黄家两兄弟以为他们一行人中藏有大宝贝。
而且看他们的模样觉得这宝贝肯定来路不正,于是两人更没了心里负担,使出浑身解数将宝贝顺了过来。
可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黄家两兄弟一路被人追杀,他们也不明所以,直到黄龙带着黄胜在福州躲了起来,暗中打探了一番消息后他们才知道那宝贝究竟是何物。
说起那真身舍利,如果也就是普通的舍利也就罢了,但那是源一法师将此生功力与佛法精髓融入其中的真身舍利。
信佛仰佛且深谙佛法之人炼化这真身舍利后,不仅将得其中佛法精髓,还因其长时间受众生念力及天地之灵,日月之精的孕育,至少可增三十年内力。
那武林中也不乏有动了歪心思之人,不为其他,只为借那舍利子消除业障除去心魔度心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