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常言:'无常安之国,无宜治之民',可如今这个国家已病入膏肓,毒疮如附骨之疽,刮骨剜肉亦不可愈,或割舍已被侵入的血肉肢体,全未感病体,换取一线生机。”
白须老者拂须微微摇头,“且不说有无挥刀之勇气,如今大齐的气力恐怕只够握住刀柄罢了。”
儒雅男子闻言,猛地转过身来,明亮的双目对上老者疲惫无奈的眼神,“既如此,须借外力,以刀断肢,以火灼疮。”
“而这刀在北境,火在东海。”
白须老者闻言双目精光大涨,瞳孔微缩,语重心长地说道:“相国,望三思,功若不成,你会成为千古罪人,被后人钉在史书上唾骂!”
“是是、非非谓之知,非是、是非谓之愚,知与愚,是与非,何人能评判我林仁?”
儒雅男子气势豪放,双手上举,仰望那白云悠悠,“惟时间尔。”
白须老者长叹道:“人无法,则伥伥然;有法而无志其义,则渠渠然;依乎法而又深其类,然后温温然。”
“大齐已渐失礼法,举目望去,尽皆心如虎狼、行如禽兽而又恶人之贼己之人。”
儒雅男子轻轻道:“所以,我林仁便来做那取刀引火之人。”
“功若不成,我相国府便来当当这大齐的罪人,我宁愿大齐葬送在林仁的手里,也不愿它在我手中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