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2章 其乐融融(1 / 2)两宋传奇首页

大嘴带着扁头和阿长在菜地忙碌去了。张明远和费无极在花圃浇了片刻水,又回到厅堂,坐下来谈天说地。

费无极道:“想想看,师父说的也颇有道理。我们与世隔绝后,走了多少地方,见过多少人,遇到多少事。这出门在外,也好也不好。”说话间摇摇头。

张明远纳闷之余,追问道:“也好也不好,师弟说个明白可好?”

费无极叹道:“这个,可说不清。”张明远问道:“莫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费无极深以为然,笑道:“是这意思。”

张明远道:“我可忘不了一些人,一些事,一些地方。”说话间离开椅子,站在厅堂,看着窗外,神情肃穆。

听了这话,费无极来了兴致,摇摇头,好奇道:“什么?说说看。”张明远道:“西夏乾顺,辽国天祚帝,恒山玄空,少林空远,嵩山陆九舟,昆仑山玉龙飞雪。”

费无极马上补充道:“还有许多人,你这才几个。萧勇、萧燕、嵬名白云,峨眉山明月师太,叶雨和明哲。”两人说说笑笑,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喋喋不休。

“你们两人说说笑笑,开心什么呢?俺可是老远就听到你们叽叽喳喳了,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莫非师父又偏心了不成?你们都而立之年已过,为何师父还是这样,实在想不通。”费无极回过头来,原来是扁头走了进来,摇摇头又一脸不悦,对费无极翻了个白眼。

阿长跟了进来,微微一笑道:“别听死胖子胡说八道,师父对你们好,我是最知道的,总是你们有理,我们没理,我们也不生气,毕竟当年我们心里有愧,是也不是?”

扁头双手叉腰,很不服气,冷笑道:“傻大个,你这话就不好听了,好像俺们永远都要低人一等,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也该得饶人处且饶人。”

阿长道:“死胖子,你就是嘴上厉害。”

费无极赶忙打断他们,一本正经道:“师兄,你们二位就歇息片刻,你们的嘴莫非不累么?吃吃喝喝一大堆,回来还不消停。你们的嘴长在你们身上真是遭罪。”

张明远道:“低人一等的话,可不许再说了,不然我就恼了。你们也不必总是自责,事情的确早已过去。我们都往前看,不必将计就计。”

费无极道:“好累,师父让我们歇息,看看你们,又斗嘴,真是孩子气。”笑了笑。

扁头灵机一动,笑道:“萧燕,是契丹小姑娘,俺听说模样不错。”阿长会心一笑,喃喃道:“对了,东京打擂,看那架势,可是个刁蛮的小可爱了。”

张明远也马上会意,偷笑道:“燕妹古灵精怪,无极古灵精怪。江湖上都传开了。”

费无极目瞪口呆,惊道:“什么?胡说八道,不可能!”

扁头道:“怎么又是胡说八道了。俺可从来都不胡说八道!”阿长附和道:“怎么又是不可能了。”

张明远道:“江湖人多眼杂,无奇不有,这胡说八道和不可能,绝不存在。”张明远依然乐道。

费无极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心事重重之际,挠了挠后脑勺,缓缓道:“你们不是小孩子,别拿我穷开心,我心烦意乱的,你们可知道?”

张明远笑道:“开心就开心,什么叫做穷开心。”扁头一脸不服气,掷地有声道:“好像你费无极很有钱,俺们是穷光蛋不成?”

阿长道:“我们穷光蛋不打紧,只要你费无极不是穷光蛋就好。”冷笑一声。

费无极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道:“我们本来就非富贵人家,如若不是皇上关照,香客爱心,终南山如何可以衣食无忧。如若不然,我们去西夏、辽国、嵩山,岂不花费许多银子钱。”

张明远破涕一笑,缓缓道:“出门在外,不花钱不可能。”

扁头道:“俺觉得东京夜市卖的东西比晓市要贵许多。”突然想起什么,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线。

阿长笑道:“大相国寺附近的夜市上,卖书的书摊上,只看不买的比比皆是,我看那小贩欲哭无泪,想想都好笑。”

扁头背着手走了几步,分析开来,不觉咂咂嘴,自言自语道:“可见卖书的生意就是没小吃摊生意好,俺看许多小孩子都被父母轮流抱着,在糖果摊位前扎堆,排队的没几个,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好像这糖果是仙丹一般,小孩子抢不到就哭鼻子。这些小孩子,一个个就是乱花钱,一点也不知心疼父母。为人父母赚钱不容易,可小孩子又不懂事,哭哭啼啼,闹腾个心烦意乱。如若不买个好吃的,他们就折腾。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也不懂事。”

阿长道:“死胖子,你这便是废话连篇了。小孩子如若懂事自然就不是小孩子了。他们不懂事,因此才叫做小孩子。还好意思说别人,你看到人家小孩子吃糖果,你都流口水了,比小孩子还要小孩子。”张明远和费无极破涕一笑。

扁头气个不住,念念有词道:“一派胡言,俺可不喜欢糖果,俺最喜欢大相国寺的猪肉。”好像猪肉已嚼在嘴里,好吃的不得了一般。

张明远瞅了一眼扁头,故意招惹他,不紧不慢道:“大相国寺的猪肉,有那么好吃吗?”

费无极有意吊扁头的胃口,绘声绘色的说道:“正所谓,华灯初上时,香味正诱人。这州桥附近的夜市和朱雀门夜市才最热闹。大相国寺白天最热闹!夜市好吃的应该在州桥附近,州桥上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人头攒动,络绎不绝。这煎炒、熬炖、蒸煮、凉拌,各类做法,应有尽有。只要你食肠宽大,包你满意。”

扁头想入非非,张了张嘴巴,好似嘴里嚼着什么,但就是一言不发。虽说扁头在东京都见过,如今归来,却依然回味无穷,意犹未尽。

阿长果然就忍不住回想起许多,可心知肚明张明远、费无极一番介绍那是故意逗扁头,故而说些言不由衷之语加以搪塞,安抚扁头道:“那晚我与扁头就在夜市玩了一晚上。汴河上的船儿都亮堂堂的,汴河也桨声灯影。杨柳依依,晚风拂面,波光粼粼,灯火辉煌。真是了不得了!真是喜欢东京,喜欢的不得了。只恨自己没有生在东京,如之奈何?有些书呆子居然在汴河边酒楼上边吃酒边看书,一个个认真极了。全神贯注,好生了得。我去问他句话,居然爱答不理,头也不抬,你们说说看,是不是太过头了?莫非他们家里没有酒,没有灯,非要去汴河边,听着小曲,看着汴河,才别有一番韵味不成?这也不是读书的地方不是?”

扁头道:“读书如痴如醉,也是本事,俺也爱读书。闹市读书,怕没那个本事。”

张明远一看扁头不上勾只好作罢,不再开玩笑,便乐道:“东京的读书人可不管这个,你们可知我们初次抵达东京,在望火楼就看见一个书生,他订了饭菜,居然不亲自送回去,还要去大相国寺附近淘书,意犹未尽才恋恋不舍离去。可见这东京读书人一个个如痴如醉,把读书放在吃饭之前。可见有多重要了。”

费无极也看出扁头的聪明过人,故而不再挤兑扁头,深情道:“那书生肯定是个书呆子。想必夜市才出来吃喝玩乐,白天都是读书写字的!这东京夜市的确非同一般,三更结束,五更又开。一晚上真是热闹非凡。通宵达旦也是未为不可!东京的一些蹴鞠小哥更是厉害,夜市与白天没有分别,脚痒痒,照样踢上几脚。”

张明远道:“可不是,我就说东京人都是夜猫子投胎转世。”阿长道。“他们哪里是夜猫子。”扁头道:“只怪有俺这般吃货。”扁头居然这般说话,自个却没有发笑。众人哈哈大笑。

阿长朝扁头后脑勺轻轻用手指头弹了一下,乐道:“这话有些道理,如若没有你这样的吃货,他们哪里赚钱去!”

“小子们干完活,回来了?”正在此时,四人看时,原来是大嘴走了进来,拍着自己的肥肚皮,一脸憨笑。

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围了过来,近前见礼,齐声道:“师叔!”

大嘴摸了摸他们的脸蛋,像对待孩童一般,令人为之喷饭。张明远等人早已习以为常,大嘴多年以来都是如此,让他们见怪不怪。如若有朝一日不这样,他们反而不大习惯了。

大嘴笑道:“让你们浇菜浇花,也是让你们知道终南山上的一花一草,也盼着你们平安归来。如今你们回来了,安然无恙,师叔欣慰之至。此番下山到东京,可有什么收获?扁头和阿长先不用开口,待会慢慢说。明远、无极,你们先说说看?”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坐下,马上微微一笑。

扁头和阿长最听大嘴的话,故而乖乖听话,毫无怨言,但就是不知大嘴为何如此,心里犯起嘀咕,瞅了瞅大嘴,憨憨一笑。

张明远道:“两次到东京,自然是越来越熟悉了。”费无极道:“这所谓的熟悉也不过是知道虹桥怎么走,知道大相国寺在何处。”

阿长居然摇摇头,插嘴道:“东京太热闹,一天一个样。”不等大嘴说阿长,扁头紧接着道:“可不,俺就奇怪。今晚的虹桥与昨晚的虹桥就是不一样。”说话间,笑出声来。

大嘴道:“此话怎讲?”一瞬间没了脾气,就纳闷开来。

费无极介绍道:“今晚虹桥有卖花的小姑娘,昨晚可能没有。”

大嘴逗起扁头,笑道:“原来如此。这小姑娘模样如何,好不好看?扁头可看上了一个没有。”

扁头惊得呆了,没想到师叔居然如此说,摇摇头,尴尬一笑,缓缓道:“有,小姑娘见俺都走不动路了,眼泪汪汪看我,谁让俺大帅哥呢。”

费无极伸手一指,笑道:“许多东京人家,喜欢插花,这水灵灵的花束,漂亮的不得了。”

张明远伸手比划道:“还有画,许多画师都是翰林院的,还到虹桥卖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