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上前一步，在岑挽清的耳边吐出几个字。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知道自不量力的下场。”

岑挽清往后退了一步，微微莞尔。

“妾身一直都知道。”

顾夫人也退后一步坐下，给一旁的花嬷嬷使了一个眼神。

“岑姨娘，还不快过来伺候夫人用膳，难不成还要夫人亲自开口请你？”

岑挽清恭敬走到顾夫人身边，素手执起放在一旁的白玉筷子，倒是难为顾夫人了。

这都午时一刻了，方才用膳。

“夫人想吃什么？”

“岑姨娘，若是夫人每吃一筷子都要开口，一顿饭下来，岂不是更累，伺候夫人用膳，自是要姨娘通过观察夫人的神情，选出夫人喜欢的菜，添置到夫人的碗碟中。”

岑挽清心下了然，存心刁难她。

“是，花嬷嬷说得对。”

岑挽清夹起面前的鱼肉进顾夫人的碗碟中。

可下一瞬，顾夫人眉头微微皱起，花嬷嬷再次开口。

“岑姨娘，夫人从来不吃鱼肉。”

岑挽清用帕子擦了擦筷子，又夹了一块笋丁。

“夫人不喜欢笋丁的口感。”

如此，岑挽清再次夹了一块糖醋丸子。

“糖醋丸子太腻，夫人不喜甜腻。”

岑挽清心中冷笑，看来这一桌子的菜肴，没有一道是顾夫人喜欢的，既如此，她何必在这里碍眼。

思及此，岑挽清放下碗筷。

“妾身愚笨，实在猜不出夫人的口味，还请夫人责罚。”

“你早上不是挺能揣测阿舟的心意吗？怎到了我这里，就不成了。”

岑挽清低着头。

“妾身不敢揣测大人的心意，实在是大人离开时说了一嘴。”

顾夫人狠狠将筷子搁置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阻止花嬷嬷取事后帕子，到底是你心慌，身子不清白了，还是阿舟的吩咐，你心知肚明。”

“夫人要是不信，等大人回来问明即可。”

“你别拿阿舟压我，滚出去廊下跪着。”

岑挽清恭敬退下，在廊下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跪了下来。

“姨娘。”

金珠一脸担忧，姑娘一早上都不曾喝一口水，吃一粒米，眼下又要被责罚，靖安侯府这般磋磨人的吗？

“不用担心，早跪晚跪都要跪。”

金珠苦着一张脸，她只是心疼姑娘，这下要跪到什么时候？

岑挽清给了两人一个安抚的眼神。

那日顾夫人气冲冲的从岑家离开，可是她还是如愿进了顾府，可见顾夫人在大人那里受了气。

她不敢冲着大人来，自然要算到她头上。

而且她未进府之前，便心中有数，尤其是那日见到她们母女二人。

这点折磨跟她上辈子的惨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