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语原本惨白的小脸,瞬间恢复了几分血色,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张阿姨的手,尖声问道:
“你说什么?花瓶是你打碎的?你确定没看错?!”
张阿姨被林思语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瑟缩了一下身子,怯生生地说:
“是……是的,小姐,我亲眼看到的,就是我打碎的……”
“你胡说!”林思语尖叫一声,猛地甩开张阿姨的手,指着叶殷红,声嘶力竭地喊道,“爸,你看,我就说不是我做的!是姐姐,一定是姐姐她收买了张阿姨,让她来陷害我的!”
叶殷红看着林思语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心中冷笑连连。
这演技,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叶战国眉头紧皱,他狐疑地看了看叶殷红,又看了看张阿姨,沉声问道:
“张阿姨,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张阿姨吓得浑身发抖,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
“先生,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被任何人指使,花瓶真的……真的是我不小心打碎的……”
“爸,您别听她胡说!”
林思语见叶战国似乎有些相信张阿姨的话,顿时慌了神,她指着叶殷红,哭喊着说道,
“一定是姐姐,一定是她!她今天故意带我去金陵,就是为了支开我,然后好让张阿姨……”
“够了!”叶战国厉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林思语被叶战国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哭了,委屈地低下头。
叶战国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烦躁不已。
他揉了揉眉心,转头看向叶殷红:
“殷红,这件事,你看……”
叶殷红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
“不用问了,这件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盛周诺一身黑色的西装,面容冷峻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保镖,气势逼人。
他走到叶殷红面前,目光冰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叶战国:
“叶叔叔,这件事,是殷红做的,对吧?”
叶殷红闻言,顿时气笑了。
“盛周诺,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做的?”
叶殷红毫不畏惧地迎上盛周诺冰冷的视线,“你有什么证据?”
“我亲眼所见,还需要什么证据?”
盛周诺冷冷地勾起嘴角,
“我今天下午恰好来叶家找叶叔叔谈事情,在花园里看到叶殷红鬼鬼祟祟地跟张阿姨说话,还给了张阿姨一笔钱。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殷红应该是收买了张阿姨,让她故意打碎花瓶,然后嫁祸给思语吧?”
盛周诺的话音刚落,林思语立刻哭着说道:“爸,我就说不是我做的!是姐姐,一定是姐姐她收买了张阿姨……”
叶战国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看着叶殷红,眼中满是愤怒:
“殷红,你太让我失望了!”
叶殷红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可笑至极。
她没想到,盛周诺竟然会如此卑鄙,为了林思语,竟然不惜编造谎言来污蔑她。
“盛周诺,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叶殷红怒视着盛周诺,冷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收买张阿姨,更没有打碎花瓶,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盛周诺冷笑一声,“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转头看向叶战国:
“叶叔叔,我知道您一向疼爱殷红,但这件事,您不能再包庇她了。
她今天能做出这种事情,明天就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您一定要好好管教她,否则,迟早会出大事的!”
叶战国看着盛周诺,又看了看叶殷红,心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一边是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儿,一边是自己最信任的晚辈,他到底该相信谁?
“爸……”叶殷红看着叶战国,还想解释,却被林思语打断了。
“姐姐,你就承认了吧!”林思语哭着说道,“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觉得我抢走了爸爸的爱,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跟你争什么,我只是想和爸爸好好生活在一起而已……”
“够了!”叶殷红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怒视着林思语,“林思语,你别在这里装可怜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争?!”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林思语哭得梨花带雨,“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相处,难道这也错了吗?”
“和你好好相处?”叶殷红冷笑一声,“你配吗?!”
“叶殷红!”叶战国怒吼一声,“你给我住口!”
叶殷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看着叶战国:
“爸,我最后再说一遍,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说罢,她不再理会叶战国和林思语,转身离开了客厅。
叶殷红回到房间,反锁上门,无力地靠在门上。
她没想到,盛周诺竟然会如此卑鄙,为了林思语,竟然不惜编造谎言来污蔑她。
而叶战国,竟然也相信了盛周诺的话,对她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她现在,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叶殷红拿起手机一看,是徐漾漾打来的。
“喂,漾漾。”
“殷红,你没事吧?”徐漾漾的话音里充满了担忧,“我听说盛周诺那个混蛋跑到你家去告状了?”
“嗯。”叶殷红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个混蛋!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徐漾漾气愤地说道,“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不用了。”叶殷红阻止道,“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叶殷红打断徐漾漾的话,“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先这样吧。”
说罢,叶殷红挂断了电话。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盛周诺已经给她定罪了,叶战国也相信了盛周诺的话,她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