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有些意外，他把那些物质重新推回手杖：“您居然还活着，甚至没有受伤……出色，请允许我向您致敬，少爷，您并不辱没自己的姓氏。”

就算有纯粹黄金的馈赠，李华依然感觉非常难受，简直像被压路机碾过去一样。

“除非接近某些‘不可触及之物’，否则基本与疯狂无缘。”——纪华夕曾这样告诉他。

能力本质，不可触及之物，是指同一个吗？

李华瘫坐在柔软的坐垫上，说不出话来，大口喘着粗气，顾不得形象直接扯开领带。

可悲的是，虽然他也很想这么做，实际的动机却是理性，理性让他选择更加符合“李华目前该有的表现”。

冯先生并不觉得李华失态，他原本已经准备重构李华的存在，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这孩子可以靠自己缓过来。

怎么以前没发现呢，是这样有趣的孩子。

他观察着对方，继续讲解：“能力本质是不需要去探求的东西，这是所有能力本质的一个共性，除非您更加强大，强大到足以扭曲现实。

“因为能力本质，就是所有世界诞生的起点，是世界本身。

“能力本质能够动摇世界，修改规则，重塑命运，也遵循此理。

“阴山历史源于人类第一次成功的触碰，也许是相对良善的存在，也许此人天赋异禀，只是无论如何，人类踏上了各自的道路，所有道路演化出如今的阴山文明。”

冯先生注意到少爷的喘息逐渐停止，在虚空中取出一杯温水，准备过会儿侍候他喝水：“对于能力本质，最重要的是容纳，赋予它外形，固化相应的表现形式。

“容纳有三种途径，相对常见的三种。

“第一种，相对少见。逐渐活化的能力本质，或者因为特殊原因受困的能力本质，它们会主动寻找宿主完成容纳，区别在于前者基本都是邪恶扭曲的，后者则要相对温和一些。

“第二种，强行容纳，这样做约等于自杀，除非不容纳的结果就是死亡，否则很不推荐这条容纳路径。

“最后一种需要外力辅助，提前赋予能力本质外形，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规避能力本质的破坏性，避免在容纳过程中直面能力本质。

“产品就是最后一种的典型，中高层次产品都是固化了表现形式的能力本质，这也是为何产品的泛用性最高，因为它对于使用者的要求最低，而且可以通过能力评级提前预判容纳难度。”

“冯先生……我可以跟母亲告状吗？”李华终于缓过来了，刚才他想直接昏倒，但很可惜这种事情他做不到，只能忍着剧痛继续听讲。

他要告状，刚才绝对是谋杀！

“可以。”冯先生端着水杯，坐到李华边上，确认少爷的身体状况。

“那……我可以交换一个问题吗？”李华用左手撑住自己，尽量坐直身子，“我不告状，您告诉我，我是否可以容纳能力本质？”

“不可以。”冯先生笑着回答，“当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失去资格了。”

李华愕然。

这死刑也判得太突然了吧！？

他还想说些什么，冯先生把水杯交给他，然后说：“还没下课——您虽然没有容纳能力本质，但可以提前熟悉这种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