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驿丞说罢便要关门离去,陈凡叫住了他。
“驿丞大人,那几位妇人,是何故?”
“嗨,莫要可怜他们。他们丈夫本是平飏城的官差,犯了死罪,听闻今日会有京城的钦差来,便纠结在一起,打算在这里围堵喊冤,博取些同情心。”
“她们丈夫犯了什么罪?”陈凡的好奇心被勾起了一些。
那驿丞摇了摇头,执意要离开:“二位大人,你们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忙,有事你们可以拉床头那根绳子,那绳子连着楼下的铃铛,大堂的人看到了就会上来。”
驿丞合门离去后,陈凡多疑道:“那人怎么讲话只讲一半。”
“他不信任我们,所以不想让我们掺和这件事。”陈埃断言道,“但是他信任那个传言中会来的钦差,所以提前藏好了这帮人,只等钦差一来,便围住他喊冤。”
陈凡从行李中抽出一本书,再搬了张椅子坐到了窗子旁边,推开了窗户,向外望去,正好能看到驿站的大门,那也是他们刚刚被围住的地方:“那咱们正好可以看看来者是谁,这么值得被信任。”
陈凡本以为自己不会等太久,谁知等到太阳落山了,也不见有下一波人到来。
“咱们下去吃点东西吧。”陈凡收起了书,站起身来,抚摸着咕咕叫的肚子。
他话音刚落,窗子外面却突然嘈杂起来。
“哥,有情况。”陈埃越过陈凡趴在窗台上,看见驿站大门口进来了一匹黑马,那黑马上趴着一个年轻男子。
本来想要喊冤的妇人们围了上去,携手将那在马上快要失去意识的男子放了下来。
陈埃见那男子胸口衣服上有一团血迹,连忙从行李中抽出一个包裹,飞奔下楼。那包裹里是他为自己和哥哥配好的一些药品。
见陈埃这般急切,陈凡也马上追了出去。
来到大堂,陈埃拼好了两张桌子,将自己的包裹摊开,覆盖在桌子上,包裹中的药品都堆到陈凡怀中。
“快把人抬进来,这里有灯,我来给他检查伤势。”
众人听到陈埃的叫喊,有些犹豫,便齐齐看向了驿丞。
驿丞大汗淋漓,最后咬牙打了一下空气:“诶!快把人抬进来!”
那男子遂被众人放到了垫着包裹布的桌子上。
陈埃动手解开了他的上衣,见到了胸前的伤口,出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贯穿伤,是劈砍伤,伤口不算太深,我带的药里恰好有能用的。”
听了陈埃的话,驿丞瘫坐在大厅的柱子旁,“呼...那就好,那就好。”
陈埃从陈凡手中取回了一瓶药粉,又从其他妇女手中要来一块不大不小的手绢,折叠好后,塞到了那受伤男子的嘴中。
“会很疼,做好准备。”陈埃在受伤男子的胸口点下了几处穴位,一是帮他止血,二是帮他恢复气息和意识。
随后陈埃将整瓶药粉快速撒在了那几道长长的刀口上,那受伤男子立刻弹坐起来,目眦欲裂地咬着手绢,喉咙里传来嘶哑的叫喊声和急促的呼吸声,脖子和额头的青筋全部暴起。
陈凡默契配合,迅速在其伤口上缠好绷带,然后又将受伤男子轻轻按回,让他躺倒在桌子上。
“书远,是我,你安全了。”陈凡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