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通电话,范光良自然听得懂是什么意思,明面上是夸李世文批评路材,实际上却是点出了路材上缴黄金有功,而且在大黄鱼事件里没有任何需要承担的责任,这点话外音要是听不懂,范光良就该回家抱孩子去了。
对于范光良而言,他是不希望李世文和路材上的,所以提了张楚平,路材自然不是自己的人,但李世文一人独立自主,当然没有张楚平合自己心意,但是张楚平提前败北,那剩下的两人,路材肯定是范光良最不属意的对象。
现在王副主任这通电话,自己想要单独给李世文开绿灯都不行了,毕竟自己要考虑的方方面面还有很多,但是对于这通电话,尤其是打电话的人,范光良是非常不爽的,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让其他人的手伸了进去,这谁能忍?
周五,今天就要确定最后结果了,会议室里四个人正襟危坐,范光良脸色有些阴沉,朝一旁点点头,示意开始会议议程。
“今天早上,我接到赵历青转交来的信件,信件内容是反映此前侯家人来公社索要黄金的情况的,因为这封信和今天的工作议程中的两人有牵连,出于谨慎负责的态度,我把信件带来的,现在就和在座的各位当众拆封。”
说话的是职务没有任何变动的何旭兵副主任,刘智信调走了,原来的五人团队剩下四人,他排在范光良之后,今天的会议由他主持。
信不厚,信封上写着“侯家黄金事件始末”落款人:侯时中。
范光良看到这个名字,心中一动,脸上却毫无波澜,示意何旭兵拆信。
信拆开后,何旭兵递给范光良,范光良接过信纸低头看了起来:
各位LD:
我是侯家村普通社员侯时中,关于今年三月份侯家村人到公社索要黄金一事,我有内情汇报。
事先申明,我个人没有其他目的,仅仅将事实反馈给各位LD。
第一:侯家村的黄金被上缴到公社一事,事先我并不知情,是公社路材找到我,告知我此事,当时村里正逢青黄不接,因此我将此事告知村里长辈,希望能从上缴的黄金上想点办法,帮助村里老幼度过难关。
第二:路材找我的目的并非只想帮村里度过难关,他让我在村里串联几人,到公社后让我紧紧咬住他上缴数量的问题不放,还让我对李世文也死咬不放,说通过这种方式能让事情影响扩大。
第三:李世文明知道上缴的数量是多少,但是自始至终都未讲实话。
以上是我要反映的所有情况。
侯家村侯时中。
最下面是一个红色的手指印。
看完后,范光良一言不发,将信纸递给何旭兵,何旭兵看完又递给下一个人,很快所有人都看完了,会议室内气氛有些凝重。
作为会议主持人,何旭兵不能不发言,他看了一眼范光良,在得到点头同意后,何旭兵清了清嗓子道:
“3月底路材上缴未用完经费的事情,相信大家都知道,原本已经是过去式的事情,现在又有了新的说法,对于这件事情,大家发表一下各自的意见吧。”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暂时先放一边,还是先完成今天的议题再说,至于这封信,内容的真伪还有待证实,而且时间节点过于微妙,我认为不能太过于匆忙下结论。”
这是负责人武的李作平,他说得也在理,这种关键时候来这么一封信,慎重对待也应该。
但何旭兵有不同意见,因为何旭兵负责的工作就包含今天的议题,不等其他人说话就开口道:
“信的内容和今天的议题关联性很强,而且今天讨论的两个人都牵涉其中,怎么能忽视呢?这不符合原则。”
与会的最后一个人陈发远找到了发言的机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