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没出去迎接任隶,所以进包间的时候有几个人安安稳稳坐在位子上,刚进门,就听见一声柔得出水声音唤任隶名字:“任隶。”
秦睿楠走在前面,听见这声音后挑着眉远远看向任隶,那眼神活似会说话一般调侃着他。
从秦睿楠身上移开视线后,任隶才看向包间里说话的那位。
那可真是一朵解语花的模样啊,一头天然的黑发没有任何化学剂的痕迹,随着包间里微弱的空调风摇摆,她化着淡妆,身上穿的是白色系汉服,添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
身边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缺男人的样子!”
任隶听到了,只是装作没听见勾着唇角走向那朵解语花,在其他人看来应该是白莲花。
他挑了个位子坐下,离那朵花的距离不近不远:“学姐也来了?”
罗奇先跳出来接了话:“那可不!黎黎学姐一听说今年你在,她连项目都不谈了专门赶回来的。”
黎黎学姐全名宗黎,和他们这群人同岁,当年也是爱慕任隶的一位,见过任隶这般勾魂的人,连享有校花之誉的宗黎都甘愿降级与任隶同班。
宗黎在任隶面前喜欢演戏,但天分不高,不过任隶不会拆穿,只当是朵浮云。
她慢悠悠看了眼罗奇,带着两三分不足以威慑人的警告:“别乱说,刚好回来谈生意,凑巧而已。”
罗奇不在意地耸耸肩,吹了声口哨回到自己的座位。
同学聚会吃的就是三分情怀七分人脉,他们这个班有好些个都是有家族企业的,桌上有人借着喝酒攀关系的,也有人隔着餐桌暗送秋波的。
各样的人,各样的话。
任隶始终端着和煦的笑容和大家打招呼,只是在宗黎突然提及高中某段时光时洒了几滴酒出来。
他放下酒杯,第二次看向宗黎:“学姐还记得?”
那是一次他们高中生活里再平常不过的校园霸凌。
不等宗黎回答,对面一个姓窦的女人抢先开口:“那么好笑的事情怎么可能忘得了?”
罗奇不是他们班的,有些事情不一定能立马联想到,随意问了一句:“什么事情啊?说给我听听,我看看当年我在不在。”
此时,桌上的许多人都放了酒杯,有人想听热闹,有人在努力回忆。
几个女人开始叽叽喳喳。
“就那个转校生啊,从乡下进来的尖子生,一身的穷馊味,我都恨不得帮她买个狗碗摆在地上......”
那个转校生姓林,名梦。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次在天台上吃狗粮那次是不是?”
“不是不是,宗黎说的是那次脱她裤子。”说话的人带点小心机,一句话把宗黎的形象拉低许多,“是那次吧宗黎?”
宗黎适时地红着脸,隐晦地看了一眼任隶,说话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在座的人听清:“没有,我说的是余少和安静被拍那次。”
大概只有秦睿楠不是很能听懂:“对啊,学姐不是在说余甫默和安静吗?你们在说什么脱裤子吃狗粮?”
任隶捏着酒杯小抿了一口,没替秦睿楠作出解答。
罗奇倒是个好事的,解释了一句:“哎呀楠子,谁叫你当初只顾着学习,都不参与我们的娱乐活动,就你们班那个颜值仅次于黎黎学姐那个叫什么来着,不重要不重要,有次在实验楼那边我们闹着玩,余哥和静静被人拍了,当时七中那位余哥未婚妻还闹了好久呢!”
宗黎一边盯着任隶一边搭话:“对,就是那一次。”
“哦宗黎你说那次啊,我记得,不就是那个小骚货鞋子被我们扔了嘛,罗奇一个没注意被她跑了,结果她自己撞墙上去了,当时还去医院缝针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