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咳咳……”
云棠从地上艰难翻身而起,四肢又疼又酸,痛苦得不像话。
火势变大,从喉咙处开始灼烧,狭小屋内聚满浓烈烟雾,让她无法呼吸,身上的肌肤也因为高温有些发烫。
云棠冷静下来,扫视一圈确定阿米不在,于是冲向被挤压变形的门扉,这时整个木房正嘎吱作响,随时会崩塌。
然而头顶的木头最终还是未能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说塌就塌。
咔嚓一声,云棠立刻屏住呼吸低身躲过重物落地产生的浓烟,快速冲向距离自己最近最小火势,用羸弱的肩膀带着火星撞出缺口。
“哼……”撞出去的一瞬间,冷风扑面而来。
云棠一跃而出跌在杂草地,肩膀扎进三五块木屑碎片,很快渗出血。
她咬牙忍痛又往前翻滚了好几圈才将身上的火苗熄灭,远离被烈火凶猛燃烧的屋子。
茅草屋已完全陷入火海,不断倒塌,亮丽的火舌在黑暗的夜空中疯狂舞动,映红整片天空。
云棠忍着剧痛,伸出焦黑的小手去摸身上的木牌,下意识找人帮忙。
然而手伸到一半,她便停下动作,闭了闭眼,深呼吸调整状态,一寸寸拖着疲惫酸胀的身体挪到树下,大口喘气。
拔出倒刺,包扎止血。
云棠没有能治伤的丹药或草药,只能撕破裙摆用布条缠在流血伤口上。
火烧得正旺,一股股热浪被风推着靠近云棠,夜里微凉,繁星点点,她伸出双手烤火取暖。
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她想起屋里瞥见的那片没被带出的衣角,还有太过蹊跷的火。
宗门设有安全结界,哪怕她住的地方再偏远,但只要属于流云宗内,就不会因为天干物燥而产生自燃火。
看来是有人想致她于死地。
会是谁?
云棠不假思索怀疑林软软。
她轻抚手腕上的小银蛇手镯,它说过林软软是穿书者,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的任务是攻略流云宗六个师兄,得到他们的好感。
因此前世云棠才被她害惨了。
她冒生命危险采摘灵草,被林软软偷走邀功,自己重伤躺在床上被师兄骂废物。
被污蔑品行不端,生性放荡,长老师兄也只听一面之词,罚她禁闭半年。
云棠找林软软对峙,她却无辜一笑说她记仇,不过是认错了人。
再次想起痛苦的回忆,云棠默念好几遍清心咒才让自己冷静,隐藏杀心。
不对,她为何要忍耐?
如果自己找机会杀了林软软呢?
这一世她并未一起重生,而云棠也有意保持距离,如果能找机会除掉她的话,她也能无后顾之忧。
对林软软而言,她依然是对方完成任务路上的绊脚石。
摊开黢黑的掌心,连上面的纹路都看不清,云棠长叹一声,随即发现手臂在颤抖。
她微微皱眉,从木牌的储物空间里找出装洗髓丹的瓶子,果然里面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