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悠扬而哀婉,如同山间流淌的清泉,潺潺细语,又似空中飘渺的云雾,轻柔地拂过心田。那旋律,低沉婉转。
林妍柔小声向白鹤隐问道:“白姐姐,童师弟吹的是什么曲子呀?”
“安魂曲。”白鹤隐顿了顿又补充道:“渡亡者,平怨气,入轮回,祝来生。”
林妍柔又继续问道:“那…如果我们死了,也会有人给我们吹安魂曲吗?”
“如果不是魂飞魄散的话,应该有。”
——
云雾缭绕、仙鹤翱翔的望仙峰之巅,有一座小巧而雅致的小竹亭,它孤零零地矗立于峰顶。
四周,苍翠欲滴的竹林随风轻摇,发出沙沙的响声,与远处山间传来的阵阵鹤唳相互应和。
在这竹亭之中,红衣银发的清玄君静静地坐着。银发轻轻地披散在肩头,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此刻,他正微微闭目,双手轻轻搭在膝上,指尖不时地轻轻敲打着膝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远处山花的香气,也轻轻拂动了清玄君的银发。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竹亭里响起,“你现在怎么日日都穿红啊?”
“怎么?我穿红不好看?”
楼玉关见状,哈哈一笑,走到清玄君身旁坐下:“好看,当然好看,你就算穿麻袋都好看。只不过,你穿红色太过妖孽了些!更何况,我还从未见过你日日执着一种颜色。”
“现在不就见过了。”
清玄君此话一出,噎得楼玉关不知该如何回他。
楼玉关一边给自己斟茶一边问道:“你那徒弟呢?怎么每次我来都没见着她?”
清玄君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抢过楼玉关刚倒好的茶,抿了一口说道:“这几日是宗门小考,你不知吗?”
楼玉关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先抿了一口后才缓缓说道:“上回,我来,你们都不在,我没见着。再上一回呢,你倒是在了,然而她却去藏书阁抄书去了,我等了一天也没见着,你不会是故意不让我见她的吧?”
“你自己不凑巧罢了,怎么怪我故意不让你见?冤枉人也没你这么冤枉的吧!”
“啧!难说!”楼玉关轻叱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玩味,“你贺玉卿出师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收过一个徒弟。如今却突然收了徒弟,还是女徒弟,我自然是非常好奇了。”
楼玉关突然起身走到清玄君的身旁,他俯下身凑近清玄君的耳旁轻声说道:“听闻你这位徒弟跟熙华君同名呢!你说是不是真巧呢?”
清玄君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侧过头,看着楼玉关眼睛上蒙着的黑色绸带,笑着说道:“名字相同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我收她为徒,只是因为我想收而已。”
楼玉关闻言,哈哈一笑,直起身子,拍了拍清玄君的肩膀:“得嘞!有机会让我见见你这徒弟呗!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天色还早,玉关与我对弈一局?”
“不来,不来。这世上除了熙华君,还有谁能下赢你,我可不自寻烦恼!”楼玉关言罢,随即转身往山下走去,边走边挥动着左手,“不用送了,我改日再来见见你这徒弟。”楼玉关的声音随着他的走远而越发的飘渺。